如果杨野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童家或许已经被旧日教派给渗透成筛子了。
以旧日教派那些的人作风,既然能够通过某种手段让童家的人成为教派成员,那么决然不会只有一人。
童铎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可以想象有多么危险。
在为童铎感到悲哀的时候,沈秀突然想起了在“祭天塔”遇见童铎时他说的那句话——这里面的事情解释不清楚。
“难道,他那时候已经知道这件事跟旧日信仰者有关?可是,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通知异事局呢?是被威胁了,还是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中就有旧日教派的眼线?”
沈秀很能理解童铎两次遇见自己,都没有告诉自己关于玫瑰园的事情。
毕竟,在这位大学室友看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旦被卷进这种事情中,绝对是有死无生。
但沈秀不能理解,童铎为什么不告诉异事局的人。
“老杨,童铎暗地里有没有告诉你们总局,这件事跟旧日教派有关?”
沈秀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只能向杨野求证。
杨野被沈秀一声“老杨”叫得有些懵,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想了想,摇头道:
“没有。。。听你的意思,童家这位大少爷知道这件事跟那些‘疯子’有关?”
沈秀自然不可能承认,随意敷衍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
“既然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旧日教派的人,那你们总局应该不会再坐视不管了吧?”
杨野紧绷着脸,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时候不管这件事了,从始至终都在调查,只不过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大张旗鼓行动,现在现了‘心魔遗蜕’,总算能够说服那些人了。”
说服那些人?
沈秀挑了挑眉,看来比起其他城市的分局,总局在景都的处境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好。
一个正常的勘察任务居然都会受到阻挠。
这景都真是“藏龙卧虎”啊!
就在这时,杨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大家都安静一下!”
台阶下方被一众调查员聚集在一起的佣人们全都停止说话,抬头望去。
本来这一次被选中到这玫瑰园打扫卫生,这些人就一直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会成为上天垂青的“幸运儿”,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皮。
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
虽说人皮不是自己的,但感同身受之下,为那名中年妇女感到可怜的同时,也更加恐惧不安。
要知道,人皮除了第一次只出现了一张,后来每一次现人皮,可都是至少有两张的。
按照这个规律,那么这一次至少还会现一张。
而那张人皮是谁的,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原先这些人还想着有沈秀跟艾丽娅这两位异事局的调查员陪同一起,应该不会出事。
没想到这两位“专业人士”的业务水平这么不熟练,还是出事了。
若不是被以短女人为的调查员给半请半押的方式带到这里,恐怕在来的路上这些人就跑了。
杨野扫了一眼满脸都写着“恐惧不安”的佣人们,说道:
“想必大家都听说生什么事了,我也知道大家现在的想法,不就是赶紧逃离这里嘛,但是我想说的是,即便你们现在离开,该死的还是活不了,原本死不了的,却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这话说的一众佣人又惊又怕。
“该死的还是活不了”这个好理解,不就跟第一次童老爷子宴请的那位宾客一样吗?
即便他已经回到自己家中,可当园子里现了他的那张人皮,依然死了,这跟待不待在园子里无关。
后边那句话才是重点,“原本死不了的,却不一定能活多久”!
这意思是这一次没死成,就算以后不再来玫瑰园,依然有可能被杀?
有胆子大的佣人问道:
“杨队,您后边那句话是说,我们只要来过这里,都有可能会被‘选中’?”
这话说的够婉转。
杨野点点头,朗声道:
“人皮出现与否,与是否待在这里没有直接关系,只要来过园子,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包括我。”
这话一出,台阶下方的佣人们全都一脸死灰。
他们也不质疑这话的真假,想来堂堂一位调查员领队是不会跟他们开这种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