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不允许近亲结婚了,这个村子里的人,便把两家相近出生的孩子彼此抱养,把孩子登记在对方家里的名下。当时网络并不达,村子里出生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在村子里找接生婆生的,也并没有什么血缘检测,错上户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近亲结合,早就是寿康村村民心照不宣的一件事了。
“老村长为什么会在说“赎罪”这些村民们又为什么会心虚在这个厂子未建成的时候他们村里早就已经有得怪病的孩子了”
是这些村民们的心里就有鬼,才这么容易会受他摆弄。
褚铭越黑色中性的笔尖停在纸页上面,他倒是没有想到三代间的近亲结婚竟然会是这个情况,确实像这个厂长所说的,如果没有近亲结婚,寿康村的村民们本身就心虚的这件事情,之后对于村民们的洗脑也不会这么的轻易。
褚铭越笔尖不停,大脑飞旋转梳理案件,并未被厂长的叙述带偏。厂长说的关于“还魂”这些方法逻辑上面,是可行得,但是仍旧有的环节并不好操作“老村长是在“还魂”仪式当中死亡的,“还魂”仪式导致这些老人的死亡方式具体是什么你们是怎么蒙骗住医生尸检的时候,这些老人非正常的死亡方式呢”
印刷厂厂长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尸检吗尸检其实很好糊弄得,在“还魂”仪式开始的时候,这些老人是已经死亡,做好尸检的了。”还魂的从来都不是还活着的老人。
也就是在还魂仪式之前,这些老人就是已经死亡的了。他们会在这之前,做好一系列让老人正常死亡的假象,比如多福的奶奶就是在家里“摔到”而意外死亡的,有得则是正常的老年人会有的“老毛病”,日积月累导致死亡的。
害死一个人的方式远比想象当中要容易,尤其是你想要陷害的对象是孱弱得不能再孱弱的老人。他们就像是掩埋在地底多年被翻出来,需要放在展橱里精心保养的古董文物,手轻轻得一捏,那已经饱经岁月,积淀了整个人生厚重的“文物”,便会消弭在新的朝阳烈日当中,踏入一个崭新得轮回。
贺阳听完之后,喉咙干涩地滑动,艰难地问出口“金奶奶呢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死亡的”
厂长有些疑惑“金奶奶是谁”
贺阳抿了抿嘴,尽力压制情绪,一字一句地开口“就是多福的姑姑,死在永宁塔里的金媛媛。”
厂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是她啊,她不太一样,她是被我们药死得。”
贺阳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忍不住握紧成拳,眼神晦暗难辨“药死的”
“因为那个老太太是外地回来的,和我们平常用的方法在这个老太太面前显然并不适用。”
所以他们就提前害死了金奶奶,然后意图在永宁塔放一场大火,制造金奶奶意外身亡的假象。
贺阳低垂着眼眸“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害死金奶奶不可呢一个因为奔丧的家书,意图打算送自己亲人最后一程,也已经是风浊残年的老人,为什么连这都不放过为什么要害死已经离开寿康村多年,已经和寿康村好无关系的金奶奶呢
厂长利落地开口“因为多福家的儿子没救回来死了。”多福的父亲就是因为还魂仪式死去的,但是理应该得到“续命”的多福儿子却死了。“还魂”仪式少见的失败了,他们必须给出来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让村民们能够继续深信不疑地相信“还魂”仪式,这样才能够更好地操控这些村民。
贺阳抬头异常平静地注视着厂长,问出来了他想要问得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连送到金奶奶手里的那封家书都是伪造的是吗”
厂长并没有给贺阳一丝侥幸的可能,“没错,都是伪造的。”与多福的父亲有这血脉联系的金奶奶,还是他们翻找着多福家里的族谱,找到金奶奶这一支的,因为这些年都显少联系,他们也只是尝试给金奶奶的姑娘递出去一封信,甚至他们已经做好了如果金奶奶没有来得第二方案。
但是好在,金奶奶竟然十分顺利的过来了。
贺阳仍旧记得看到那封信之后泪流满面的金奶奶,也仍旧记得即使是多年未尽,金奶奶是有多么亲昵垂怜那个已经四十多岁,仍旧把他当作自己血亲晚辈的多福,即使和自己的女儿吵架也在给自己争取送表弟一程的金奶奶。结果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他们早有的预谋,一切这人间最美好与真挚的情感,都只是他们想要金奶奶性命的卑劣手段用着亲情包裹着的爱意,背后一直都带着沾着鲜血随时准备收割性命的镰刀
他视若珍宝的人,活生生的人命被已这样的一种方式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这次听完连着褚铭越都跟着一同沉默了许久,在褚铭越准备开口继续问其他问题的时候,审讯室里本来关着的电脑突然开机,连着墙壁上面的摄像头红色的光芒似乎都变得更盛了些,审讯室似乎被一种虚幻又模糊的热气包裹着。
褚铭越看着周围的设备似乎都变得有些扭曲模糊。
这是地震了
褚铭越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贺阳,贺阳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此刻一片漆黑,泪水顺着眼睑下落,身子紧绷得仿佛随时会爆的野兽,一直紧握的手紧紧得颤动着。
褚铭越一下子愣住,脑海中不自觉地想到怪叔对自己说得贺阳失控之后的后果在永宁塔昏过去的时候,褚铭越并没有看到过贺阳这个样子,也只是隐隐有那么不太明显的揣测是贺阳将自己从永宁塔救出来的。
所以这周遭的一起,都只是贺阳的“失控”是吗
反应过来的褚铭越一下子握住了贺阳的手,把贺阳握得极其用力的手一根一根扒开,把自己的手指严丝合缝地扣到了贺阳的指缝当中。
“贺阳贺阳”
褚铭越连叫了好几声,贺阳似是猛然惊醒,周遭诡异的现象一下子停止了,贺阳的眼睛也恢复了本来的颜色,琥珀色的眼睛挂着泪,眼里带着迷茫的神色看着褚铭越。
褚铭越用指腹擦掉贺阳脸上的泪珠“贺阳,你去外面休息一会,这里我自己审。”
贺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自知地流下来了这么多的泪水“我怎么了”
褚铭越轻声道“你只是太累了,坐在一旁休息一下就好了。”
贺阳走了出去,褚铭越带着担心的目光一路看着贺阳坐在了一个自己在审讯室里面也能够看到的位置之后才放心地把头转过来。
褚铭越深呼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到案子上面继续问道“老人是被你们以这种方式害死的,那孩子呢那些生病的孩子,你们又是如何让这些孩子变好的呢”
印刷厂厂长耸了耸肩“这个其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