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似乎被黄氏的热情感动,巧笑嫣然的眯起眸子,抬起脸却欲言又止,忽然扶着额头一阵站不稳似的闭目,黄氏愈发和善紧张,立即扶住她,眸中却盛着几分不言的激动在沈婳睁开眸子之前就隐了下去,话语却不显,“妹妹怎么了?我唤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罢。”
“嫂嫂不必叫大夫了,我之前便瞧过了,大夫说可能是暑气热的,哎,也不知为何近来总容易头晕犯困?”
黄氏蹙着眉头,安抚沈婳的情绪,“妹妹身子弱,补品定是不能断了,我今日就让人多送些过去,你要勤吃着些。”
“谢谢表嫂,在这侯府没有比表嫂对婳儿更好的人了,婳儿以后若有什么能帮到表嫂的定会尽心尽力。”沈婳说着便红了几分眼圈,一副信任之极的哽咽模样。
“我与婳儿妹妹投缘,便只想疼着些妹妹,不过是些燕窝,你只当好好吃。”
沈婳点点头,拿起那未绣完的七扭八歪荷包,“妹妹这荷包绣好了便送嫂嫂吧。”
黄氏垂目瞧着那荷包上的奇怪动物,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自然是好,妹妹秀的真特别。”
沈婳笑了笑,黄氏因为低头瞧荷包,她的眸子便不动声色的盯着面前的黄氏,她眼尖,一天下来,二人难免要动上一动,沈婳一眼便看到从她白皙的脖颈处有着隐隐的红痕,不过大都要露出来时,她便会及时的整理了衣领,沈婳缓缓收回目光继续做着自个儿不擅长的女红,嘴角扯出一个值得玩味的弧度。
天已然黑透,到了食用晚饭的时候,黄氏留沈婳用膳,沈婳这回便没有推拒,一桌子菜品按时由丫鬟们在桌上摆放好,备好了三双碗筷,“咱们等等你瑞表哥。”
沈婳自然应声说好,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萧瑞在外厅脱下长袍纱衣进了有饭桌的里屋,黄氏听到声音站起来恭顺的去迎,一脸笑意询问,“如何?”
“一切妥当。”二人说的是萧静妤的婚事。
“商量妥了便好,夫君快来食些吃的,今日你婳表妹来了,同我们一起用膳,婳妹妹来了这般久,你还未见过她呢。”
沈婳随着二人进来,也站起来福身,“瑞表哥安好。”
萧瑞似乎心不在焉的走过来,并未有太多情绪波澜,可当沈婳随着福身慢慢抬起脸时,萧瑞那张俊脸忽而一变。
黑靴的软底似乎滑腻一般不由退了两步,满脸震惊与惊喜交叉,一旁隐在身后的黄氏眸光闪了几闪,嘴角划过一抹隐隐抖动,却很快就消失了,再笑的如春风一般和煦,“都快些坐下来吧。”
萧瑞是个实诚人,目光痴痴的定在沈婳身上,木讷的嗯了一声,便坐在座位上,原本他是打算换上官服去弘文馆过夜的,只是现在一刻都走不动了,瞧着面前之人变得又痴又傻,不可置信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一人,太像了。
这顿饭吃下来三人之间气氛很是微妙,萧瑞话语不多,目光却胶着在那张令他痴迷的脸上,黄氏却只当瞧不出似的,不住的给夫君布菜。
沈婳瞧这二人看似亲昵,肢体上却生疏的很,当黄氏因为布菜不小心碰到萧瑞的手指,他反而尴尬的立刻抽回来,黄氏明显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若不是沈婳是留着心思观察的,大概也瞧不出来。
二人这般相敬如宾,哪里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妇。
晚饭吃完,沈婳带着丫鬟告辞回麒麟居,黄氏送走她,便折身回去,丫鬟正在替萧瑞系官服的扣子,黄氏打发了丫鬟接手了活儿,细声道:“今日又要去弘文馆整理书史么?”
萧瑞现是在弘文馆任职,说起来是个闲散官职,不过是整理史书,荐书等一些国用资料,这一月便是要整合一些前朝旧书,他便隔三差五的去弘文馆过夜,大有躲着黄氏的意思在。
黄氏温柔的瞧着面前容貌俊雅的夫君,细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扣着,萧瑞目光不敢与她直视,不安的扭动了下脖子,“嗯,早些整理出来交差更好。”
黄氏没有应声,只是慢慢扭着盘扣,到胸前时却顿了手中的动作,隔着薄薄的衣料缓缓的将手沿着未扣的缝隙伸进去,抚摸着面前的胸膛,吐气如兰的呼吸也愈发加重,萧瑞喉结滚动了下,眸中盛着几分愧疚,立刻抓住黄氏的肩膀,垂着头半推开她,低哑着声音:“茹茹,我不行的。”
他说的不行,她怎么会不明白,她身子紧贴着他,二人□□摩挲在一起,那原本该有反应的地方却平坦依旧,不等黄氏黯然伤神,萧瑞就自行退了两步,跨步离开,临到门口只哑着音儿,“你今好好休息吧。”
黄氏愣在原地,落了泪,哭了一会儿就收了眼泪,便立刻唤来自个儿的随嫁丫鬟。
夜里,倾盆大雨而下,寻芳苑里静谧无声,守夜的婆子和丫鬟都被黄氏支开,不一会儿的便见黄氏披了黑色斗篷的风衣出来,去了寻芳苑一处无人问津的偏房,那是专为以后黄氏生了孩儿而留的婴儿房,现在又无婴孩,便一直空了出来。
此刻那里便有微弱的烛光晃动,黄氏先闪进去,不一会儿的便有一个男子的身影也跟着进了里面。
黄氏已然躺在铺了软铺的床上,浑身散发着花香,轻薄的纱衣半掩在身上,扣子解开,露出里面藕色的牡丹肚兜,小腹微见隆起,若不说怀孕道以为只是长了些肚腩而已,这般的黄氏自有一种勾人的风情。
“夫人,小的江徒来迟了。”一个精壮的汉子慢慢的摸索到床边,叫了一声,那人作一身侍卫打扮,若趁着微弱的灯光再仔细瞧,分明是侯府家宅的一个护卫。
黄氏再不似之前哭泣,轻轻一笑,“江郎,过来一些,让我瞧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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