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实习生,趁旁人不备,悄咪咪地掂着脚尖,看了眼€€,把心里的话憋到出€€来后,才跟同行老€€师说。
“哇,那就是佟怀青呀,和电视上一样呢。”
老€€师笑她咋咋呼呼:“人长得€€和视频里不一样,那才出€€事€€了呢。”
“不过我看他挺好的呀,为什么……”
话说一半噤声€€,实习生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该打,怎么能在背后嚼人舌头呢。
毕竟不是经常抛头露脸的明星,或者歌唱家,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估计只有€€在大型节目中,看到他弹钢琴的身影,但对于爱好古典音乐的人来说,佟怀青的名字,可太熟悉了。
肤浅地说一句,那张脸,长得€€是真好。
身为佟老€€的孙辈,也继承了艺术上的品味和造诣,早早地就在国内外拿了奖项,但大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旦过于惹眼€€,讨论和纷争也纷至沓来,其中一大半都落脚点在,他太不接地气儿。
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
尤其是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生活中看不算什么,被媒体报道€€后,春秋笔法一写,就放大了。
实习生扁着嘴,心想,我看他挺接地气的呀,怎么不食人间烟火啦。
床上搁着的小兔子都破破烂烂了,还摆着呢,并且她眼€€尖,那枕头下压着,露出€€一点边缘的东西,绝对是黑糖话梅的包装纸!
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有€€点跑神的小实习生,被师姐悄悄拽了下袖子,才故作镇定地跟着进€€了下个病房,努力做出€€副让患者放心的端庄模样,只是在心里,未免又重复了句。
和她一样喜欢吃黑糖话梅的,才不是坏人呢。
而偌大的医院里,从€€早上就开始忙碌。
单人病房是隔绝在外的,没有€€什么吵闹的动静,连消毒水味儿都淡了许多,佟怀青给绿萝浇水,坐在窗户边眺望远方的楼宇,长久的呆,又抬头看向时间。
已经四€€点半了。
他早就换好衣服了,哪儿都没去€€,在这里等着。
还很乖地按时喝水。
西边的天都隐约泛红了,佟怀青垂下睫毛,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看。
如果拔的时候没按好,很容易青紫一片。
今天下午输完液后,他悄悄地揉了两下,果然没多久,白皙的手背上就有€€了颜色。
现在池野还没来,他故作矫情给谁看呢。
都要六点啦。
佟怀青一点点地抠着床沿的边,没关系,继续等待。
突如其来地响起了敲门€€声€€,他装没听见,过了几秒才清了下嗓子:“谁呀……请进€€。”
池野应该是跑着过来的。
急,从€€剧烈起伏的胸口就能看出€€来,额上稍微有€€一点点的汗,呼出€€的气喘得€€厉害,只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在笑。
佟怀青眨着眼€€:“啊,你怎么来了?”
“昨天跟你说了,”池野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脸上还挂着水珠,“走€€,出€€去€€玩。”
佟怀青的鼻子小幅度地皱了下,仿佛很为难的样子:“去€€哪儿呀,你让我再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