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野半晌没说出来话,最后咋舌道:“本王倒是没想到你是这种想法,就是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了。”
褚箫儿无所谓:“他知不知道又怎样,我今日来找你是合作,可不是来这里听你说教的。”
这是褚明野从她进来开始第一次开始正视她,终于不是只把她当成一个被惯坏不懂事的臭脾气黄毛丫头了。
褚明野正色道:“你找我合作?”
褚箫儿点点头,又把那张仿造的文书推到他面前,:“这是你的印章吧。”
不等褚明野说些什么,褚箫儿意味深长的继续道:“先别急着否认,你私下偷造太子亲印的事情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褚明野顿时不说话了。
褚箫儿也不指望他一上来就承认,只是慢慢道:“这张文书只是假的,真正的还在褚清寒那里,上面你的印章他迟早会知道,毕竟京中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的人也没几个。”
说着,褚箫儿摇了摇头:“可惜现在东宫已经不许人进出了,不然兴许我还能帮你拿回来。”
否认已经没有用了,褚明野干脆不烦躁的偏过头:“这东西一开始是我找人做的,但是印章早在很久之前就丢了,这张文书绝对不是我所为!”
“外邦觐见我朝,这段时间的商道一事都被父皇交给沈家严查,我是疯了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给自己找麻烦!我当初会做这东西本来就是当个摆件,怎么可能真的会拿它去签印公文!我又不是蠢!”
褚箫儿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不管你是什么想法,这张文书现在就在褚清寒书房里,他早晚会查到你身上。”
“更何况这支商队来路不明,又正好处在国库失窃和太子亲印被盗的风口浪尖上,你偷造印章,给外来商队放行……”
其实这多放在平常也无大事,甚至有的官员私下也会这么做,商队利润极高,基本也都是些安安分分做买卖的富商,只需几句话的事,便能得到一大笔酬劳答谢,而且几乎没有风险,谁都愿意做。
可偏偏现在出了国库失窃的案子,原本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褚明野这张文书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尤其这上面印的不是他自己的印章。
“这商队哪来的?”褚明野问。
褚箫儿:“东阳国过来的,装了一堆破烂也不知道来干嘛。”
褚明野眉头皱了起来:“东阳国近年来与大恒常有摩擦,边界也常起冲突,如今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商队来大恒。”
褚箫儿手无意识的点在桌子上,:“是啊,还是你亲自放行的呢。”
褚明野纠正道:“不是我!”
“反正从外面看就是你做的,还有我觉得国库失窃没准也与这件事有关联。”褚箫儿如是道。
褚明野更加意外了:“这你都知道?”
褚箫儿没说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完全是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连起来的。
当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褚清寒终究是太子,根基深厚,当时又有宗政家出手,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说起来褚箫儿当时也是去褚清寒书房里翻证据的,只不过她当时要翻的是白若离的证据,她坚信像白若离这样的乡野村妇,如果不是褚清寒一直在背后帮她,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了褚清寒与尚淮安商议的内容,褚箫儿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尚淮安原来一直都是褚清寒的人,而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褚清寒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着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褚箫儿怕他们现特意躲得很远,对于他们说的话听着也是断断续续的,只知道这件事和最终一支商队有关系。
外邦来使觐见,这时候正是大恒关卡比较松懈的时候,一直不起眼的商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其中并不难,尤其是在上头有人故意帮其遮掩的情况下。
上辈子这件事情的定案一直是一个迷,那段时间她又病着,所以并不知道褚明野是不是也被牵进去垫背了。
只是现在就算褚明野想独善其身,也得看她允不允许:“褚明野,这把火迟早会烧到你身上,褚清寒现在被罚,你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拉下他,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