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回头望门内大喊,“三娘!杜三娘!你家尧哥儿回来了。。。。。。。”
岑尧蓦地一惊,心中说不出的惶恐胆怯,拔腿就要跑,“我我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一步,李老板您慢走!”
岑尧自个儿的事情都还一团糟没理清呢,更别说做好见他娘亲的准备了,哪里有那个脸面?
说完他便挣脱开这妇人的手,身上的痛也不顾了,跑得前所未有的快。
慌不择乱的,跟身后有鬼在撵似的。
跑得远了,还听见李老板在身后扯着嗓子喊,“欸,你这死孩子,忙什么事儿那么急啊!你娘还没见到你呢。。。。。。。”
就是为了不相见才要抓紧的跑啊!
岑尧抱着糕点盒子飞快的往前冲,许是风太大了,沙子糊了眼,叫他跑着跑着就情不自禁的红了眼。
他跑得太急,路上差点撞到了摊位,小腿一痛便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为了不让糕点盒子砸在地上,岑尧是紧紧抱在怀里的,导致他整个人摔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手来护住自己,直接在地上摩擦而过。
手肘处和膝盖上直接就见了红。
“岑弟——!”
不远处,有人刚从书斋里出来就猝不及防的看见这一幕,手上拿着的书本惊得掉在地上也不管了,直接飞奔而来,“岑弟!岑弟你怎么了?”
虞瑾弯腰就要把人抱起来,却被岑尧重重按住手臂,“盒子、盒子一起拿上!”
他听见青年隐忍的闷哼声,丝凌乱的遮住半张脸,下颚处也擦破了皮,身上脏兮兮的,倒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仔细看去,连眼角也带着红。
虞瑾明了似的没有多问,只是一手拿起盒子,另一只手单手就稳稳当当的将人抱了起来。
此刻他一身常年做惯了农活的好力气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为了不碰到岑尧的伤处,走得极为小心。
旁边被撞到了摊位的小贩追上来要个说法,虞瑾动作艰难而飞快的从钱袋里掏出一串铜板递过去,便连忙抱着人往不远处的医馆里跑去了。
“岑弟你等一等啊,我马上就带你去上药!”
。
拐角处的玉石铺子门口,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摇着折扇的富贵公子哥飞快的走出来几步,狐疑的看着前方,“怪哉,也不知是不是花了眼,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岑尧那家伙。。。。。。”
身后追上来一个书生,神色不耐,却也配合的四下寻找了一番,“哪儿有?四公子你莫不是看错了。”
“四什么四,都说了要叫我三公子!”那富贵公子哥折扇摇晃得更凶了,烦躁的骂道,“我刚才明明看见了。”
那书生嗤笑道,“岑尧如今可是身份不同了,人家攀附上了昭王殿下,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主簿之位,以后可不得了,又哪里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面容方正,眼神却是带着几分邪气,若是岑尧在这里,定会认出此人是他最最瞧不上的卢传义。
却说这卢传义因窃诗一事被逐出了青莲书社,名声败坏,心有不甘,转身又跟尚书府家的四公子混在了一起。
这岑观树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若不是为了得到他顶头那个大哥的指点,卢传义才懒得哄着他。
这话岑观树一听就不乐了,“不过是小小主簿之位,我爹可是礼部尚书!”
他怼完人头也没回,只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街角的那个方向,想起刚才一晃眼看见的那个身影,他真觉得就是岑尧。
可是对方是被人抱在怀里的,还是个男的,那肢体亲密的模样。。。。。。。。让岑观树一下子又不敢确认了。
他那个好三哥可不是个喜欢被人触碰的,连他不小心挨了下对方的手,那人就嫌恶的退避几尺远,恨不得将被碰过的地方洗脱一层皮。
更遑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了。
想起某个常年不着家的人,岑观树就憋了一肚子的窝囊火,嘀嘀咕咕的道,“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