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老夫查看是否是密令,不将里头的内容公布。倘若不是,必定会归还给你。”镇西侯好生与水清漪商量,毕竟她背后是静安王府,不是能够轻易得罪。
水清漪颇为为难。
长孙华锦淡淡的睨了眼布满褶皱的信封,走到水清漪的身旁道:“此事是清儿所为,密令断不会留在她身上。”
镇西侯很为难,看了眼手中的信封,神色肃穆。长孙华锦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倘若是我们做的,不会给你们机会抓到把柄。若他拆开了信,他怕不会就此善了。
但是信封都已经被搜出来,就这样放手,他心底到底是不甘心。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镇西侯打算拆开信封,若是手里拿的是密令,便可以将功折罪,免去镇西侯府的灭顶之灾。虽然因此得罪了王府,可能够保侯府安危。
仿佛看出了镇西侯的心思,水清漪沉吟道:“南州国使臣是男子吧?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得逞?偷密令之人,断然是男子,且在侯府不曾走远。侯爷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搜查一番!”
“世子妃说的如此轻巧,倘若没有搜到镇西侯将人得罪狠了。为何要放弃到手的机会,相信你这莫须有的话?岂不是自咽苦果?”一袭蓝色衣裳的莫寅,讽刺的说道。
水清漪勾唇道,还不曾说话,长孙华锦冷声道:“倘若不曾抓到凶手,密令丢失一事,王府承担全部责任!”
镇西侯心里天人交战,难道当真不是水清漪所为,是遭人陷害的?
“世子爷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密令上的内容,定会让你们王府有一番大作为。不交出来,你们承担责任,以王府的权势,皇上定然不会重罚。虽然免去了镇西侯的罪名,却也因此而损害侯府的声誉。”莫寅目光阴柔,踱步到镇西侯的面前,低低的笑道:“侯爷何必如此纠结?世子妃方才不是说了,若不是她,你亲自上门赔罪即可。孰轻孰重,侯爷焉能拎不清?”
长孙华锦周身散发出阴煞之气,被水清漪制止。杀了莫寅轻而易举,可这里是镇西侯府,那些人奈何不了王府,定然会暗中作梗,挑拨镇西侯府与王府的关系。
“莫公子信笃定是我暗害南州过使臣,偷了密令。为了证明王府清白,不得不让侯爷将这封信给拆了!倘若不是我所为……”
“王府铁骑定当踏平辱我妻者!”长孙华锦满目寒星,寒凉彻骨。
镇西侯拆信的手一顿,拿不准长孙华锦在威胁他,还是水清漪当真是清白的?毕竟,水清漪说的对,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得能杀了使臣?
“世子爷当真好气魄。”莫寅意味不明的说完,退了回去。
镇西侯目光微变,镇西侯的权势不敌静安王府,可在帝京亦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岂是他说踏平就踏平?
脸色陡然一沉,拿着密信,撕掉蜡印,抽出里面的宣纸。水清漪想阻止,也来不及。
镇西侯快速的阅览了一番,面色骤然一变。慌忙原封不动的装好,呈递给水清漪:“世子妃,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说罢,朝长孙华锦窮身作揖,后背冷汗涔涔。
众人心中颇为惊奇,信中内容究竟是什么,令镇西侯态度如此大的转变?
方才,都在心底认为是静安王府所为。水清漪不过是仗着王府的后盾,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可谁知,凶手当真不是她,那么是谁?
不禁人人自危,面带惊惶之色,生怕凶手将密令藏在他们的身上脱险。
莫寅目光微闪,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
江氏背脊发凉,想到方才她靠近水清漪,水清漪不会将东西藏在她的身上了吧?想到此,心中一阵后怕,慌忙在身上搜查。
镇西侯见到江氏的动作,递了眼色给侍婢。
侍婢领命上前搜查,江氏惊叫:“你……你这个贱婢快松手……你们要干什么!”疯了一般的挣扎,还有两旁的袖口她自个来不及搜呢!
镇国公府地位虽高,镇西侯府却是不惧。两个粗使婆子上前钳制住江氏,搜查好掏出一张纸,江氏险些没有吓晕过去。
侍婢看了一眼,是一张地契,归还给了江氏。
粗使嬷嬷松手,江氏瘫软在地。看着手中的地契,恨得咬紧牙根!这地契上写的是莫家的商铺,攥紧地契的双手发抖。指着莫寅说道:“是他!肯定是他偷的!”
莫寅阴柔的眸子里迸发出浓烈的戾气,凶狠的似要刺穿了江氏。
江氏瞳孔一缩,瞪了回去。这个贱人定是要陷害她,错弄了地契塞给她了?想到此,浑身一个激灵,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镇西侯看向莫寅,方才他极力劝自个搜查水清漪……
这时,侍婢凑耳低语了一番。
镇西侯沉吟了半晌,让侍卫搜查。
莫寅眯起了眸子,心里莫名的不安。后退了半步,言辞诚恳道:“侯爷,在下随一直与郑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