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永宁殿,十分忙碌。
李承阳带回来的那一卷竹简成了重点研究对象。
不是要破解它。
没什么好破解的,那些所谓的暗记在李承阳看来也就是初中生考试作弊的水平。
这一次恩科,李承阳打算让永宁殿来阅卷,从头到尾都不让那些自己根本不晓得属于那一个世家的大小官员们插手。
所以他们必须对这些暗记谙熟于心。
而永宁殿的这些人,老实说文化水平很高的没有几个,但每每李承阳交代下什么事来,他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做。
所以他们觉得必须把这份竹简刻到脑子里去才行。
毕竟这是关乎陛下将来有没有人可用,而这些人又靠不靠得住的头等大事!
但李承阳知道,这其实只是他们挑灯夜战的原因之一。
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兴奋吧。
毕竟曾经都只是些账房先生、手工匠人又或身有一技之长却走投无路的底层人士,现在居然能参与到这样的大事里面来,要说不兴奋,那绝对是骗人的。
李承阳也没阻止他们。
而是径直来到了王微菡的房间,她不用死记硬背,那些暗记对她来说,看上半个时辰就够了。
李承阳到此的时候,慕容昭也在。
她是来卸妆的。
这活儿还挺麻烦,李承阳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直到慕容昭恢复原貌,他才假模假式的拍手称赞了一番。
然后慕容昭就坏笑着捏了捏王微菡的脸:“还是你最合适。”
说完之后,又给李承阳抛了个:“我先走了,微菡从小身子就弱,你差不多得了,别折腾太久啊。”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到屋外,还十分贴心的带上了房门,又故意大声吩咐了一句:“十三,眼睛放亮点儿,别再让人偷看偷听了!”
慕容昭的话,两个人都听明白了。
李承阳就皱了皱眉头:“你都跟她瞎说什么了,朕只不过是进行了一下探索,怎么弄得好像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王微菡羞得满面通红,心里早把李承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都那样了,还没把人家怎么着?
那得如何才算是怎么着了?
但她嘴上依旧不敢有半点儿不恭:“陛下明鉴,民女什么都没说,她是自己从别处听来的。”
“这样啊……行吧,这事儿朕来处理,你就别管了。缙云现在当了女官,朕打算给你也封一个,但你暂时不能公开露面,这事儿以后再说。”
王微菡连忙跪下:“民女谢陛下恩典,民女不想当官,民女只求陛下放民女出宫行医去。”
“朕难得找到你这么个人才,今后宫里这一大帮女眷的健康问题,朕可全指望着你,出宫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顿得一顿,忽然又说道:“不过朕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你要是看上谁了,跟朕说一声,朕可以帮你做媒,但这事儿也得过一阵子再说,你不急的吧?”
王微菡都要哭出来了:“启禀陛下,我不急。”
“嗯,不急就好,来看看这个,你给分析分析,这人得醉到什么程度,又或是用什么药,才能把这画中的两个女子当做同一个人?”
说着就把两幅画卷放到到她面前的地上缓缓展开,人也自然而然的跪在了她的对面。
王微菡被吓了一跳,但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跪在自己对面,方才又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朝那画卷看去。
接着就是一惊。
左边那一副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化妆前的自己啊!
王微菡欲哭无泪:“陛下,求您不要再戏耍民女了好不好?”
“谁耍你了,这是王烁给朕送来的,朕拿来用来一下而已,你赶紧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