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群臣便是一愣!
李承阳也惊觉不对,连忙改口:“……子民的,岂容你强买强卖?上位者不得以势压人,与民争利,朕跟你说过没有?”
怎么把这一茬儿忘了?
蒋琮被惊出一声冷汗,慌忙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李承阳就摆了摆手:“念在你也是为国操心,此事就不治你的罪了……你给朕记住,还价要合理,而且不许恐吓人家,否则朕跟你没完!”
“都是朕的子民,你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朕!”
蒋琮连忙答道:“陛下圣明,陛下爱民如子,实乃社稷之福,江山之幸!请陛下放心,微臣保证会跟那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好言相商,定不叫他们吃亏!”
“嗯,这还差不多。”
李承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一点,买卖之前跟人家说清楚,是光买那地还是连宅子跟地一起买,这两者之间,价格可是大不一样的!”
“若是只买地,拆除宅子之后,所余的物料你得还给人家,又或全都折算进价格之中。”
“民房建好之后,也不许高价出售,只要朝廷不亏空,就算你大功一件。”
“记住了么?”
蒋琮立时傻眼儿,哪有像这样买卖宅子的?
这样一来,还搞个屁啊,到头来不等于是给那些跑到长安城安家落户的商贾、匠人打白工了么?
还好,陛下说了,功劳至少是有的!
汪德宝也不说话了。
李承阳却是盯上了他:“方才汪爱卿所言,也是很有道理,拆房子和建房子都是需要技术的,此事就由你工部与户部一起办吧。”
“汪爱卿,新建的民房一定要合理布局,不许偷工减料,否则朕也跟你没完!”
汪德宝也傻眼儿了,跟自己的两个侍郎面面相觑,有苦难言。
李承阳又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户部、工部的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你都说定了,还能有什么异议?
找死么?
两部官员齐齐下跪:“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李承阳这才又看向于谦和吕惠卿:“你们俩刚刚说什么?”
吕惠卿抢先答道:“启禀陛下,历来官员的拔擢和考核,那都是吏部的事情,此次恩科也不应例外,于尚书仗着陛下信宠,非要横插一脚,实在不合朝廷法度!”
于谦自然不甘示弱:“启禀陛下,吏部负责拔擢考核是没错,可以往兵部官员大多自军中和各州军镇提拔,那都是有迹可循,有功可考的。”
“但此次恩科却是与以往不同,中榜之人将会直接出任各处要职,若是选了些不知兵,只会夸夸其谈之辈,岂非要误大事?”
说着一瞪吕惠卿:“吕尚书你可知兵?你吏部又有几人知兵?你们自己都不知兵,又如何选得出真正的知兵之人?”
“陛下那篇《论基层军士素养对我军战力之影响》你可读过?若是读了,其中深意,可曾读明白了?”
被他一番抢白,吕惠卿气得直瞪眼儿,而且还搬出了陛下的大作,那谁还敢反驳?
李承阳却是哈哈大笑:“拙劣之作,不值一提!”
笑声之中,又不着痕迹的说道:“此次恩科如何评阅,由何人评阅,朕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你们不必再争,明日开考,朕自有安排,谁也吃不了亏。”
听他此言似乎另有深意。
吕惠卿立时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说。
于谦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陛下虽然年轻,但高瞻远瞩,智慧过人,既然陛下已有安排,那就不用争了。
这就只剩下廖辉和冯怀英的事儿了。
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李承阳一起落到了廖辉的身上,当日他可是在崇明殿立下了军令状的!
被这些目光一扫,廖辉便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然后,就听李承阳淡淡的问道:“廖御史,今日期限已到,那两桩案子,你可查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