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伊兰本来觉得一个治疗法师对自己毫无威胁性,但是慢慢他感觉出了不对劲。
他金灿灿的短已经长到了肩膀,手上的指甲也开始变长,他身体上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快的被治愈、快的生长。
“停下……你想干什么……嘶……”伊兰的话语还未出口便倒抽一口凉气,他满嘴的牙齿下都开始长出新牙,新的牙将旧牙顶开,笋尖似的破开牙龈越长越长。
皮肤也在飞快的修复,褪下的死皮与角质像一层厚厚的茧,掉在地上变成半透明的人形外衣。
“你要干什么……你……”伊兰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面容已经被惊慌失措所替代,新生长出来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在太阳的照射下甚至隐隐疼。
程谦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他没打算用自己的血把伊兰毒死,他有个更有趣的想法。
鲜血将白光给染成血红色,程谦身上的气息萎靡了一瞬间,然后照耀的更加耀眼。
“你是脑子有病吗?燃烧自己的性命来放治疗法术?”伊兰的表情已经像在看一个疯子了,他现在甚至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神经病。
“确实有。”程谦自如的答道。
随着光芒耀眼的像是一颗小型的太阳,伊兰的身体开始疼痛。
“你做了什么?!”他挣扎着想要蜷缩身体,却被程谦的束缚术固定的动弹不得,“怎么会……那么痛。”
头好痛,脖颈也痛,肺部也痛,胃也痛……连浑身的骨头、浑身的皮肤也开始跟着痛。
一个又一个的肿块慢慢鼓出,飞的在伊兰的皮肤下生长着,将他的皮肉给顶出一个又一个鼓鼓的包。
程谦手中的光芒慢慢消退,他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和虚弱,不过和伊兰比起来,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伊兰的头已经足足垂到了地面,像枯槁的稻草编织的窗帘,足足有小臂长短的指甲,让他的手和脚变得如同鸟爪。他原本那麦色的皮肤,变得异常的苍白,上面遍布着肿块、瘀斑、细密的出血点和网状纹路。
地面上掉落的满是他脱落的牙齿与皮肤。
在程谦解开束缚术的一瞬间,伊兰一下子消失不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意了,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只有——逃。
即便逃跑,他的身体依旧好痛,浑身都充斥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程谦收起了法杖,回家去了。
他早就有这种想法,倘若化疗是通过杀死所有细胞来抑制癌症,那治疗法术如果作用于所有细胞,能不能人为的制造出癌症呢?
现在看来,他的猜想很成功。
程谦摩挲着嘴唇笑了,指尖的鲜血在他的唇上染上了一抹鲜艳的红。
癌痛可是比分娩还要恐怖的疼痛……到了后期,癌症病人几乎一心求死,都不愿意在盘桓于病床中受苦。
那,全身都是癌症,应该有多痛呢?
可千万别死啊,别承受不住痛苦自杀了啊,程谦饶有兴味的想着。下次见到伊兰,该是多有趣的场景呢?
伊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隶属某个教派的。程谦其实并不关心他身后的势力,邪教又如何?他巴不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他坐收渔翁之利,尚有一身清白,两全其美。
只是,他想起那张名片。
总归是害了无辜的人因自己送命,那么现在,自己的双手还算干净吗?
程谦抿了抿唇。
无所谓了。
回到小店中,他早已提前洗净了手上的鲜血。至于刚刚燃烧的那点寿命,对于长生不老的他来说,什么感觉也没有,最多有些暂时被抽空力量的疲惫。
一开门,系统风风火火的一头扑进程谦怀里。
「怎么那么久啊?出什么事了吗?」
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