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擦。”陈念白拿起自己的袖子,想给顾蓁擦掉,谁知顾蓁躲闪着,说道:“别用袖子,一会儿把衣服弄脏了。”
两人正纠缠着,前面忽然传来一句:“师尊师姐,你们在做什么?”
“小师妹。”陈念白连忙放下自己的手。
陈长音疑惑看向顾蓁,却刚好看见顾蓁脸侧的红泥印记,模糊是陈逸二字。
她的心猛地坠了一下。
“长音,有帕子吗。”顾蓁抬手挡住那里,该死,为什么她会有种被人撞破事情的尴尬之感,都怪陈逸在这没事找事。
“有。”陈长音来不及细想,赶紧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拿出来,“我给师尊擦……”
“不用,我自己来。”顾蓁接过手帕,她擦了擦脸上的东西,不知是擦狠了,还是脸上的红泥没擦尽,反正那里一片艳红,就像喝醉酒时的红晕。
“陈逸,你要气死我,给我把你师妹的帕子洗了去。”顾蓁把手帕丢给陈念白。
“是是是。”陈念白自知做错了事,赶忙将东西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师妹,我晚课的时候再给你。”
“要不我自己洗吧……”
“我洗我洗。”陈念白别的不说,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当然也可能是装的,因为以前她做错事给顾蓁认错,总能装出一副“我下次不敢了”的模样,其实她下次还敢。
“长音有什么事?”顾蓁见陈长音还呆呆站在那里,背着手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来问师尊吃什么,今天中午轮到我做饭了。”陈长音赶忙露出个笑容回答。
“都行,少放些辣就是了。”顾蓁坐回石桌旁。
“知道了。”陈长音点点头,又偷偷看了一眼顾蓁,小声道:“那我先走了。”
“去吧。”顾蓁摆了摆手,脸上的艳红还没退下去。
陈长音转过身,慢慢离开,却听见后面还传来那两人细微的说话声。
“师尊要哪个,昨晚这个还是刚刚这个?”
“烦死了,我哪个都不想要,快滚。”
“师尊我错了嘛,别不理我啊……”
“你吵死了……”
陈长音觉得心里有些钝钝的难受。
为什么呢,她看见师姐和师尊关系变好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现在却觉得难过。
师尊最喜欢的不该是她吗。
陈长音飞快回了房,她走到床畔,从枕头旁拿起一只木盒,黑色锁扣一开,里面装着一堆孩童时候才有的玩意。
都是以前师尊送她的,毛,字画,拨浪鼓之类的零散东西。
那时顾蓁教她写字,教她看书,还教她武功,她是顾蓁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她不知顾蓁以前是如何对待其他师姐的,可她对自己真的十分上心,即便自己偶尔犯了错,也不忍心责骂自己,总是说长音还小,师尊就不打你手心了,后来长大了,她犯错了,顾蓁又说长音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被打手心。
她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最下面压着好几封书信。
那也是顾蓁给她写的,以前顾蓁一年中有大约半年都不在南灵山,所以她便缠着顾蓁给自己写信,顾蓁会写,只是次数不多。
陈长音把那些信拿出来,她每次看顾蓁的信时,都不想读到最后一行,不仅是觉得看完就没了,而是顾蓁最后一句话总会捎带着陈念白。
她之前问过师姐是否想让师尊给她写信,陈念白惊恐的摇头,说她不要,她一点儿也不想收到顾蓁的信。
可是顾蓁每次写信都会记挂着她,而且还不让自己告诉师姐,好像总是不经意一般,在最后一行带上陈念白的名字。
陈长音翻开一封,顾蓁的字体偏瘦,但每一都如仙家般飘逸,似霜林无叶,莫不中节。
吾徒长音,
师尊在北海一切安好,无需记挂,前些日子同你讲的心法口诀可有记熟?下月见你时,望你武功有所进步。
陈逸趁师尊不在时,是否又偷跑出去玩耍了,你替为师多提点她一些。
寥寥数语,谁都没有提到,唯提到了师姐,陈长音又翻开一封,这封应该是在匆忙之中写下的,只有二十几个字,可最下面依旧潦草写着,陈逸近日可好?
再翻一封,映入眼帘的是“听闻陈逸偶感风寒,师尊为她挂念,长音若有时间便替师尊去看看她”。
还有一些其他的,都是在最后一行,比如“陈逸是否有认真修炼”,“师尊为陈逸挂念”之类的,最长的那一封,顾蓁写道:师尊离开前罚了陈逸禁足,她脾气倔强,凌清殿寒冷,若她久跪在那膝盖定受不了,长音替为师拿些清凉膏给她,不要说是师尊给的,就说是留仙长老给她的便行了。
一共十五封,就算再匆忙,字数再少,顾蓁也一定会在最后一行提到陈念白。
以前陈长音还问过顾蓁,是否要把这些信给师姐看,可是顾蓁摇摇头,只说算了。
“师尊,你总为师姐挂念,可是我呢。”陈长音难过的拿着书信,眼眶略微红,“你明明是给我写信,可是字里行间都在关心另一个人……”
我也很想让你记挂我。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小师妹的头。
明天晚上九点更,以后就都这个时间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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