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顾蓁不觉得。
“有啊。”陈念白凑近她,“特别好闻。”
顾蓁脸上的微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来的,她快步走过去,“别贫了,去找客栈。”
陈念白赶忙跟上。
两人总算来到了热闹的地方,即便是大雪天,商贩也络绎不绝,一声声吆喝着。陈念白东走西逛,扯着顾蓁的手一直不放开。
“师尊,前面有客栈,我先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陈念白走进去问掌柜,空房还挺多,她要了一间二楼的,拉着顾蓁上去。
这间房靠着集市,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下面的模样,陈念白将帘子拉上,拿起桌上的寒蝉剑,说道:“晚上应该就没那么吵了,师尊先坐会儿,我去给道梦长老买药材。”
“晚上一起去吧。”顾蓁拉住她,“先吃了午饭再说。”
“也行。”陈念白唤了小二,说把饭菜送上来,还给了他几块碎银子,小二高兴的接了吩咐下楼。
陈念白走去床榻,掂了掂被子,好像有些薄,她转头道:“师尊,我再去要一床被子吧,这个有些薄,你晚上冻着就不好了。”
“两个人睡……应该不会冷吧。”
“那也不行,还是去要一床。”
陈念白自顾自的在那里折腾,顾蓁原是看着,后面也懒得管了,从旁边的桌上拿了墨和纸来写信,刚写了几行字,就被身后的人松松抱住了。
“放开。”顾蓁被她箍着手,不好下了。
“师尊都没给我写过信。”陈念白看见最上面一行是吾徒长音,便知她是在给小师妹写信。
“答应了别人的事,总不能言而无信吧。”顾蓁这般写了几行,轻声道:“再说我许久未归师门,也需要知道她们的情况。”
“那倒是……”陈念白点点头,她凑过去看,顾蓁也不拦着,写着写着,陈念白忽然看见一句师尊为陈逸挂念,不由得笑出声:“师尊,我人都在这了,你还要怎么挂念?”
顾蓁才意识到自己已成习惯了,她也无奈笑道:“写错了,去帮我拿张纸来。”接着便要将这张纸揉了扔掉,陈念白赶忙拦住,将信提前拿到手里,说道:“别扔啊,师尊给我吧。”
“给你做什么。”顾蓁有些疑惑,又摊开一张纸,“你要是想要以后我也写给你就是了……”
“我们天天待在一起,哪需要写信。”陈念白将那封信小心翼翼收好,笑眯眯道:“师尊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别多话了,过来帮我研墨。”
陈念白过去,不出一时半会儿那封信也就写完了,顾蓁将信纸折了几下,塞进信封里,递给陈念白,“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把它送了。”
“知道了。”陈念白收好,又非常狗腿的去给顾蓁捏肩,说道:“师尊,我给你捏捏肩。”
捏了没一会儿,小二就上来了,送了几道饭菜,两人吃过饭,陈念白是想出去玩的,但是顾蓁赶了一上午路好像有些累,于是她看着顾蓁睡下,自己拿着剑出门了。
先把信送了,再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
陈念白想起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偷溜下山玩,那时候自己是一个人,其他师妹不敢跟她出来。顾蓁现过几次,把她叫去训斥一顿,再罚着打扫南灵山,也就过去了。
大雪暂歇,陈念白把斗篷的帽子放下来,踩着雪往前一步步走去。前面的小摊很热闹,都是卖各种小吃的,她一眼看见了糖人,这个得买,还有桃花饼和桂花糕也买几个。
陈念白路上还遇见了一个小孩,可怜的蹲在墙角,脸上脏兮兮的,穿着也很破旧,她有些好奇,便过去问了,才知道那小孩几月前没了爹娘,也没有亲戚肯收留他,只能一个人流浪。
说实话,陈念白是有点难受的,她把买来的桃花饼送他,又给了他几吊钱,这才离开。
自从她知道了自己小时候的事,便知道这样的小孩都挺不容易,她那时有顾蓁来找她,把她接回了南灵山,这孩子又有谁来找呢,大概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
回到客栈,陈念白抖了抖身上的一点残雪,跟掌柜打了招呼,才上楼。
顾蓁听到有人推门,立刻就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是陈念白,这才松懈下来,揉着眼睛问道:“你出去了吗?”
“是啊,去街上转了转,顺便送了信。”陈念白将怀里的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笑道:“我买了吃的,楼下的掌柜还送了我一壶酒。”
顾蓁披着外衫下床,看见有糖纸,便知那人一定是又买糖人了。
“怎么老买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外面雪停了。”陈念白将床帐拉好,想起刚刚外面的事,漫不经心道:“刚刚碰见了一个小孩子,挺可怜的。”
“怎么了?”顾蓁正在看手中的糖人,探出舌尖尝了尝。
“没怎么,就是觉得遇见师尊很幸运。”陈念白走过去,看顾蓁咬下一块糖来,只一沾,便尝到了糖人甜蜜的滋味,凑近了,糖浆滑到竹签上,她说道:“红糖化的好快。”
“房间热,外面冷。”
陈念白盯着顾蓁白皙的侧脸,忽然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低头亲了一口。
顾蓁习惯性躲避,陈念白笑了笑,逗她:“师尊总躲我做什么。”
“因为……你不正经。”顾蓁眼角飞红,她站起身,把糖人塞给陈念白,“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