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報警,江竹,我們什麼都沒做!」
嘟嘟聲響,電話正在連接中。
「江竹!不能報警!」
江父目呲欲裂撲過去,卻被躲開,他著急大吼,「我根本就沒傷到錦聲,你們就是報警我們也不會被判刑,江竹你要是真敢報警,我就跟你不死不休,還有他——」
江父猛地指向錦聲,手指都在顫抖,厲聲威脅,「你要是……」
「不會被判刑?」
屋中混亂,江父和江母腦袋嗡嗡響,江竹的聲音好像從始至終都有種魔力。
能叫人從盛怒,化為死寂的恐懼。
江父嘴唇顫抖,強撐著道:「我們沒有傷到他……」
他學歷不高,法律知識薄弱,哪裡知道就單從綁架來說,就足夠叫他們吃上好多年牢飯了。
江竹卻覺得這還不夠。
他垂下漆黑的眼,注視著手中的匕。
電話已經接通,身後,少年正在跟警方敘述情況,江竹一言不發聽著,只在最後電話要掛斷時,他唇線抿成一條直線,平靜敘述道。
「他們動刀傷人了。」
什麼?
錦聲愣愣沒反應過來,電話被江竹淡淡掛斷。
眼前的男生不知何時轉過身來,正對著他,江竹很高,眉眼低垂著,目光中含著一種讓錦聲心慌的情緒。
錦聲茫然無措,「江竹……」
「一會兒到了警局,記得把鍋往他們身上推。」江竹有條不紊地告訴錦聲一會兒該怎麼做,「他們欺負你,你這麼記仇,就得把他們送進監獄,最好一輩子都出不來。」
頓了兩秒,江竹又說:「記得跟爸爸媽媽哭,讓他們去操作,不然關不了他們一輩子。」
聽著江竹光明正大的將他們的結局安排好,江父眼角疼得直抽,嗓子有種生理性的難受,不妙預感越來越重,「你想……」幹什麼。
他的話沒有講完,就這樣戛然而止。
眼睛卻先一步瞪大。
江竹把玩著手中的水果刀,指尖輕輕划過刀的表面,就像是在衡量什麼。
緊接著,他叫錦聲別看。
聲音是罕見的柔和,不似剛才的淡漠,好像這時,他才泄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小少年仍是茫然,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江竹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不明顯的輕嘆,過後,錦聲眼前被一隻手擋住,他的視線暗了下來。
覆蓋在眼睛上的手很冰涼,可更冷的,是他聽到的一聲怪異的動靜。
好像有什麼東西,刺穿了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