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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抓住那點不經意間泄露出的機會，也懂得什麼叫搶占先機。

江竹微微低眼，指尖輕輕划過小少年的眼尾。

「別換宿舍。」江竹頓了兩秒，又放緩語氣，「好不好？」

錦聲濕著眼眸，這樣有點難受，「你先，鬆開我。」

江竹注視他幾秒，鬆開了他，起身。

窗外的夕陽色徹底消失。

天已經黑了，夜幕降臨。

錦聲剛剛被欺負好一陣，此刻衣襟凌亂，唇瓣嫩的像是被什麼重重捻過。

他身形單薄纖瘦，膚色很白，說話的時候嗓音糯糯的，「不是我想換。」

錦聲抿著唇，「是媽媽跟學校說的。」

「那如果我把流程卡下來呢？」江竹冷靜地凝視著錦聲。

錦聲愣愣道：「還可以，這樣的嗎？」

「只要我想，只要你願意。」

錦聲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想，現在任務已經結束了，可以不用跟江竹作對了。

這樣很好，他想跟江竹當好朋友。

就是、就是得找個機會好好跟江竹聊聊，叫他不要再那樣欺負自己了。

小少年坐得端正，輕輕點頭，而後又擔憂，抿著唇軟軟道：「被媽媽知道了，媽媽會很生氣的，她不希望我們繼續糾纏了。」

江竹靜靜看了錦聲半響，突然問：「那你希望我們繼續糾纏嗎？」

錦聲坐在床上挺直背脊，揪著手指軟軟點頭，他張了張口，想說只要你以後不再欺負我。

可江竹沒有給錦聲說後半句話的時間。

「不用怕她，她早晚得接受。」江竹視線微垂，意有所指。

漆黑的眼眸掠過錦聲顯得懵懵懂懂的神色。

他彎下腰，忽然扯了下唇，「是不是沒人叫你跟我作對了？」

小莓：【……？】

錦聲身子微僵。

緊張道：「什、什麼？」

小少年並不太會掩飾情緒，大而圓的眼眸隨著江竹這句話而瞪大，細密纖長的軟睫都緊張得不自覺低下。

江竹道：「你今天很好說話。」

頓了兩秒，江竹又道：「換作之前，你會跟我說，是你不想跟我住，你很討厭我，不想跟我糾纏。」

不等小少年反駁，江竹就再次逼近錦聲。

「我不知道那個人、或者那個東西是不是存在，但是，如果有機會，我能見到那個叫你跟我作對的東西。「

江竹伸手，指尖輕輕擦過錦聲緊張輕顫的眼睫毛，動作很輕。

他笑得也很輕，無端透露出一種寂然，「——我一定會給它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