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温风默了几秒钟,用眼神压迫他:“你去。”
陆容:bingo。
他就知道霁温风会这样说。霁温风不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总是表现得乖巧懂事、彬彬有礼,不然他刚才就会直接把桌子掀了。对于完美贵公子霁温风来说,亲口去告诉继母拒绝当花童,他拉不下这个脸,尤其是继母今天带着他逃课、还在网吧里保护他以后。
站在霁温风的立场,把这个难题丢给陆容是最好的选择。
陆容装模作样扮演一个不听话的小奴隶:“为什么要我去?!”
“难道你想做花童吗?”霁温风反问。
陆容隐忍地咬住了下唇。
霁温风很享受把陆容逼到墙角的感觉,撑着门框强势地看着他,用眼神命令他立刻、马上、下楼拒绝二老。
陆容不情不愿、倔强无奈地转身,缓缓走了两步,回过头望着他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
霁温风:“go。”
陆容颓丧地挨到拐角,神情立马变得镇定从容,气定神闲地下楼。他没有找霁通和方晴,而是去了厨房,烧饭大妈已经坚强地烧完了三菜一汤。陆容坐在厨房间外的吧台上,慢条斯理地吃完晚饭,各样取了一份摆上托盘,端去敲响了霁温风的房门。
霁温风这次开门的速度很快,显然正在等待他的消息,迎面看到正常的三菜一汤,表情微讶。
陆容:“我妈妈让我送来的。她说,很抱歉做的不好吃。”
霁温风默然不语,心情复杂。他不爱吃方晴的菜,也没有明说,想不到方晴看出来了。
陆容暗中观察,心中暗喜,霁温风产生了名为“愧疚”的情绪。
“他们同意我们不去做花童,只是他们想让我问问你,你还去吗?”陆容说完停顿了一秒,飞快地解释,“你刚才说了身体不舒服……”
“去。”霁温风接过了托盘,“当然去。”
陆容:计划通。
陆容搞定了霁温风,下楼通知霁通和方晴:“小风哥不能做花童了。”
方晴:“为什么?!”
“为什么?”陆容看着桌上这一盘盘死亡料理反问,“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你做的菜让他肠胃不适,他强忍着没有说,不想让你伤心。”
方晴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情:“天呐,他还好吧?”
霁通拿出手机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陆容对方晴道:“他不好。”又按住霁通的电话,“不过没有不好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他对两人重复道,“他只是不能当花童了。”
方晴心中充满着自责:“都是我不好……他会原谅我吗?”
陆容望着紧张的方晴,轻轻一笑:“他跟我说,他会强撑着病体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准时准点,绝不迟到。”
方晴如蒙大赦,霁通老泪纵横地握紧了彼此的双手:多么懂事的儿砸!
陆容在这个he上加了个小小的尾声:“他做不了花童,我也做不了花童了,所以花童的事就……”
霁通连忙接口:“就算了吧。”处女座完美主义倾向的他本来就不想要两个一米八的花童。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一米八的花童。说实话他已经背着方晴、陆容还有小风找了两个可可爱爱的小花童,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掉他两个一米八的大儿砸。
皆大欢喜。
“那就这样说定了。”陆容拿上自己的保温杯,轻松地去外面进行每日的饭后散步。
从窗户里,他看到霁通和方晴捧着情侣杯亲亲热热地喃喃絮语,而霁温风在穿衣镜前穿上了新西装,准备参加父亲和继母的婚礼。
陆容脸上浮现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打开保温杯,放松地喝了一口锡兰红茶。
这是他的新家,也是他新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