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亲近吗?
与府里下人的说法不大一样啊。
奚昭神情自若:“我听说魂魄都是归地府管制。”
月郤轻哼:“那也得他们管得到我们府上来。”
“既然有魂魄在,不能另造一副身躯么?我看话本上写了什么花木造身,或是……借尸还魂。”
“有啊。”月郤答得自然,“大哥已经找到办法了。”
奚昭顺势问下去:“什么办法?”
月郤顿了步,垂眸看她。
“这事儿还轮不着咱俩插手,大哥自有安排。”他打量她片刻,忽抬手捏她的脸,“绥绥,这些日子不大吃饭吗?好像瘦了不少。”
“天热,吃不下。”奚昭随口应了句。
“这两天暑气是重,听闻太阴城里兴起了一些新口味,最是消暑。赶明儿我去弄些,也好给你开开胃。”
奚昭没搭茬,只问:“又要给大哥说?”
“什么?”
寒风吹过,她咳嗽两阵。
直咳得心肺闷痛、面色涨红。但等月郤变出薄氅往她身上披时,她又推阻拒绝了。
“我不冷,只是喉咙有些痒。”她顿了顿,“只是觉得你什么话都要跟大哥说,但有些事根本没必要告诉他。”
月郤转而走向她右侧,替她挡风。
“可大哥又不是外人,自是何事都不能瞒他。”
他话里话外都没掩盖对月楚临的信任,奚昭顿来了火气。
她语气生硬:“你要想跟他说你的事,随你说去,我自是管不着,但没必要总将我的事也告诉他。”
月郤察觉到她情绪有异:“绥绥,你生气了?”
“是。”奚昭承认,“我不喜欢你什么话都要与他说。”
听了这话,月郤忽感觉心上像是被轻轻挠了下,竟生出股微妙的满足。
就好像她在他和大哥之间,要更看重他一样。
那股情绪来去皆快,他道:“可我与大哥说起你并非是为了闲聊逗乐。”
奚昭稍拧了眉。
她心知在这事上追究多半是自讨没趣。
月家在太阴城的地位是高,但自月家父母离世后,整个月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也成了挂在树上的肥肉,谁都想揪下来咬一口。
是月楚临在苦境中把整个家撑了起来,吃了多少苦头自不必多说。
他虽然时常斥责月郤顽劣,但多数时候对这个弟弟都算纵容。
月郤就更不用说了。
谁都瞧得出他有多看重、信任他的长兄。
恰好走至小院门口。
“我知道,但我要与他说的话,我自己会说。再者——”她抬眸看着他,“难道大哥对你就毫无保留?”
月郤愣怔。
奚昭继续道:“方才遇见你妹妹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与他说了。”
“但——”
“是我撞见的,而非你。”奚昭道,“若你再告诉他,只会惹我心烦。”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月郤静默不言。
她的话把他抛进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