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来了两个侍卫,除了施白树,还有个叫什么潜。
是他么?
她微蹙起眉。
虽是侍卫,可为何要将所有人都拦在门外?
月郤和那姓蔺的道人也拦过她,却都手段温和。
且是因为她是鬼,离奚昭太近对她并无多少好处。
所以才拦她。
而现下,这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明泊院布下了层层结界。
明显是不想任何人靠近。
为何?
出了什么事么?
她想上前问一问,可又不愿和那两人说话。
正踌躇着,忽有一只纸鹤穿过细雨,朝施白树飞去。
施白树接着纸鹤,展开细读。
一旁的绯潜原还在往水滩里丢石子儿,见她收着了封纸鹤传书,忍不住分去两分视线。
良久,施白树折好信,转身就往里走。
绯潜一下站起:“你不守了?”
还没到时间呢,怎么就走了。
施白树顿住,瞥他。
“事已办好。”
简单抛下几字,她提步便离开了。
办好了?
绯潜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奚昭没和施白树详说结契的事,只请她帮忙在外面守一阵,以防有外人闯进。不过那施白树似乎把这件事当成了什么关乎性命的头等大事,光是结界就布了三层。
现下她说事已办好,多半就是结好契了。
可结好契了为何不给他递信?
他踢开脚边的石子,心生恼意。
不过旋即又回过神。
好似写了也没用。
他识不了几个字。
这般一想,郁结在心的恼意登时散得干净。
他收起伞,兴冲冲地往后院跑。
到了后院,却见花房一片漆黑,没有丁点光亮。
他走近,从窗户里往里瞧。
里面空空荡荡,根本瞧不见任何身影。
没人。
不在这儿么?
他脚步一转,转身朝卧寝走去。
在他离开的下一瞬,一道鬼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院里。
月问星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移过眼神,看向花房。
好半晌,她转身离开了花房,朝着适才那纸鹤飞来的方向走去。
但她只知道大概方向,根本不清楚那纸鹤具体是从哪儿飞来的,又是何人所送。
迷迷糊糊找了阵,最后何物都没寻着,反倒绕到了铸器阁附近。
正想走,余光就瞥见有一人从铸器阁里出来。
是月楚临。
身后还跟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抱着个崭新的剑盒。
那男人前一瞬还在一脸笑地和月楚临说着什么,一瞧见她,笑意顿时收去几分,脚步也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