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妖神冥蟒来去飞行迅,施展全力,未出一日就已回到紫云山,魔烛驾金甲飞虎随后而至,一同上了山去。
万毒宗弟子报进洞去,万毒老祖含笑出迎,见刑尘背跨一架制式精良、暗蕴精光的神弩,心中奇怪,问道:“此弩似乎着实不错,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刑尘遂将轩辕祖墓内中得受传承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万毒老祖,万毒老祖点头道:“射阳诛神弩,确实是轩辕古族镇族之宝,老祖我也曾有耳闻,只是一生从未见过,今日总算是偿了夙愿。”
相语一番,刑尘问及李师师近况,万毒老祖欣笑道:“师师这孩子禀赋资质俱是奇佳,不过她体内仙厄毒胎着实厉害,小千波池内浸炼数日,收效过缓,眼下正以本宗秘器九玄落魂鼎罩在小前波池底祛毒。”
万毒老祖将袖一拂,即朝后山而去,刑尘跟随在后,转山后山一角,见一片修竹松篁,青翠掩映处,有一片清波徐徐,水烟缭绕的所在,正是小千波池。
小千波池之下全山地脉汇集之处,灵气最盛,加上万毒老祖常以峰上仙草灵药炼成灵液,倾倒池内,故此更具神效妙用。池波清澈,磊石可数,透着空灵淡碧之意,池底有一尊高达丈许,阔有八尺许的古鼎,紫铜所铸,鼎口非圆,却呈八角,鼎体也是如此,每一面上都雕刻一只兽,皆是洪荒奇兽,十分古雅华美。
万毒老祖望着小千波池底的九玄落魂鼎道:“此鼎乃是本宗秘器,有拘人神魂之效,以此鼎暂将师师神魂吊起,再以池波精炼,可收神效,否则神魂抵抗,效果必是不佳。”
刑尘不住点头,见师师体内毒胎得法可解,自然安心许多,只是不知她何时才能自池底上来,无端虚耗时日,遂朝万毒老祖道:“老祖,晚辈来此是为见师师一面,不过既然正在渡危时刻,也就不去搅她,师师全交老祖照料。”
万毒老祖道:“师师机灵乖巧,深得我心,何况又是你刑族人所托,老祖我更无怠慢之理。你且放心,再见时,师师必已安然无恙。”
刑尘抱拳致谢,万毒老祖安之若素,含笑受了。刑尘取下身畔龙蟒坤天环,递与万毒老祖,并道:“老祖,此为龙蟒坤天环,乃是我刑族代代相传之至宝,老祖可替晚辈转交师师,便说任何时候想回神武城都可。”
万毒老祖接在手中,应道:“好,老祖我就替你转交师师。”
刑尘无意淹留,即作辞道:“前辈,晚辈这就动身回城去了,后会有期!”
万毒老祖含笑以应,刑尘躬身施了一礼后,朝小千波池底的那尊九玄落魂鼎望去,顾自念道:“师师,今日一别,后期再会!”刑尘回转山前,同坤元与魔烛一齐驰回神武城。
数日行程,转瞬即过,城中正值孟春时节,万物醒苏,春意盎然,柳吐碧条,山水依然,神武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百工兴旺,处处一片繁华景象。
大殿之上,刑吾面带愁色,正为心事烦愁,刑战立在阶下,眉头一蹙,即抱拳道:“父亲,请许孩儿请缨。”
话未说完,刑吾即将臂一举,出声拦道:“此事不必再议,就算蛮神族攻至城下,为父也断不许你出城迎敌。”
刑战深知蛮神族难缠,如是出征之将并非良才,恐怕难得击退,遂一再坚持己见:“父亲,孩儿生死事小,可是一旦蛮神族进攻得利,进据有利地势,大军再举,恐怕回天乏力,神武城若是因此而陷绝境,孩儿万死莫赎。”
刑吾被刑战说得有些心活,可是自从上次远征蛮神族刑战差点死于尸蛊烈毒之后,刑吾已如惊弓之鸟,生怕折了此子,轻易绝不松口。
一阵良思之后,刑吾即道:“可派殿中偏将前去迎敌,为父拨兵三万,定可大获全胜,你不必过忧!”
刑战为帅既久,岂不知治军者重选将,若是治军之将稍有不慎,纵百万雄师亦可朝夕覆灭,力陈己见,据实力争道:“父亲,军情似火,边况日紧,若再一味拖延,只怕临变无策,应付棘手。”
刑吾被刑战咄咄近逼,可还是未松了口:“战儿,为父既已下令,你听令就是,此事就便就如此决断,不容再议。”
刑战素以护城报民为己任,一腔碧血丹心,怎甘趋吉避凶,咣铛一声跪下,拱手恳切求道:“父亲,战儿身为刑族男儿,自当保佑一方城民免于深陷水火之忧,既事兵戎,当赴疆场,血洒敌颅,死亦无憾,还请父亲收回成命,再择良将!”
刑吾语气坚决道:“此战之将,乃由父决,战儿不必再管。本殿猛将如云,安有无人可出之理,蛮神族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多以袭扰,此次定一举而歼,永绝后患!”
“蛮神族虽是荒地小邦,不过多有奇人异士内中帮衬,才屡屡敢犯。若不以熟稔敌情大将统率,大军前扑,无异于飞蛾扑火,以卵碰石,此战非是孩儿亲去不可。”刑战字字铿锵,说得极是坚决。
刑吾大喝一声道:“战儿,不必再说,难道我堂堂神武城,出了你再无良将可远征蛮神族吗?”
“有。”这一声来得突兀,略略惊住了刑吾与刑战。二人目光循声望去,正见刑尘迈步进殿,二人均是面露喜色,然而跟着面色倏地一变,双双提聚元气,作势欲斗,正是紧随刑尘入殿的魔烛。
刑尘拦道:“父亲,大哥,切莫动手,这是孩儿新近收在帐下的魔将,曾为轩辕古祖所统,今已效命神武城。”
“轩辕古祖?”刑吾将手从刀柄上慢慢移开,满腹疑问道:“尘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与为父原原本本的说明白来。”
刑尘立在阶下,施了一礼,即将自己在轩辕祖墓得受轩辕古祖传承之事一一讲明,刑吾与刑战皆觉神异,不过心上到底还是喜之非常。刑尘又从身畔取出一枚菩提圣灵果来,奉与刑吾,道:“父亲,此果乃是菩提圣灵果,是万毒老祖特意让孩儿带与父亲品鉴。”
“真陵子,倒是有心了,不枉相交一场!”刑吾接了菩提圣灵果,放在一边,又问起师师近况如何,刑尘也一一说明,刑吾大为慰怀,喜笑不迭。
刑尘扫了一眼大哥刑战,眉宇不开,紧拧一处,心意早通,遂朝父亲道:“父亲,方才尘儿可是听闻又有战事迅疾,似乎正为良将之择为难。”
刑吾长长一叹道:“蛮神族纠集贼众,再犯边境,为父正为此事愁。你大哥闻况,屡要请缨,为父深惧蛮神族再使诡计,毒伤我儿,一直未允,才在殿上商讨争执。”
刑尘听后一笑道:“父亲,大哥也是忠心不二,为求退来敌而已。不过,此役在尘儿以为,却是另有深意。”
刑吾不解,问道:“尘儿,说来听听。”
刑尘道:“蛮神族三犯本族边境界线,次次都为大哥击退,然而屡屡时过不久就卷土重来,当中道理,还请父亲明察!”
刑吾被刑尘这席话一提点,捋须沉吟,心头也觉颇为蹊跷,按说城邦互夺乃是兵家常事,既已战败,自当缩巢不出,安有一败而三,越挫越勇之理。细一寻思下,刑吾渐觉事有猫腻,即朝刑尘道:“照尘儿你看,这蛮神族所图者究竟为何?”
刑尘不假思索,脱口即道:“凡事涉谋夺,不过利之一字,尘儿还要请教父亲,这蛮神族屡犯之地是为何处?”
未及刑吾回答,刑战已是衔声回道:“苍野腹地,玄荒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