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取出的那一刻,桌边荷官的反应最为震惊。进入满金楼需要进行检查,这里的客人是不可能携带利器的,此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而对面的那个人却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哈哈大笑道:“我对把你弄成残废没有兴趣,本来也只是手痒玩玩,可是现在……小伙子如果你愿意跟我,你的眼睛,手,脚我都可以不要。”
“真是抱歉,我可没有赌我的自由。”沈临书说。
“小子,你要是真付给我赌注,别说自由,人都未必能活下来。感谢你父母吧,让你长成这个样子,我都舍不得伤害你。你身边的小姑娘也不错,如果你愿意把她赌给我,我也可以不要你。”
闻言,沈临书叹了口气,他从桌上取回自己的匕,按动开关,利刃弹出。
白轻墨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在看到他当真拿着匕向自己的手腕划去时,她一把拉住了沈临书的另一只胳膊,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这么小的匕,斩不断一只手掌的。”沈临书说。
白轻墨收回了手,又见沈临书对荷官说:“拿个大点的刀来。“
“你是不是有病?”白轻墨几乎是在他身边喊了出来。
沈临书却是淡淡地说:“生命贵贱,时有不同。你不是说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破坏规则。那我现在不应该维护我这个形象吗?”
“什么狗屁的形象。”白轻墨道:“你下这个赌注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白轻墨。”沈临书极少地叫了一次她的全名,他说:“既然已经开局,就要尊重自己以及自己的对手。我们无法左右运气,所以就只能做好一个赌客的本分。”
“沈临书,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决定不了的。牌面的大小,对方的押注。我们能做的事很少,有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四个字,无愧于心。”
“什么……意思?”白轻墨心里的某根弦好像在悄悄地绷紧,连眼睛都不由得睁大几分。
沈临书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此话出口,白轻墨心里的那根弦就好像是断了。她的眼里瞬时挤满了泪水,顺着眼角轻轻地滑落。沈临书再次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说:“你应该委屈的,是我对不起你。但路家的确不是一个好选择,轻墨,你适合更好的人。”
“对不起……”白轻墨在沈临书的怀里低低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沈临书明白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他抬头看着屋顶闪烁的灯光,无奈地说:“错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要为他人的过失为难自己。”
白轻墨环抱住他的手掌紧了紧。
沈临书道:“接下来,我就会告诉你为什么。”
白轻墨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沈临书作为客人拿出利器这件事,荷官已经通知了安保部门,这么一会时间已经赶到。与他们赌局之人显然也不是对沈临书的眼睛胳膊腿感兴趣,如今他更感兴趣的是面前这一对男女。对方迟迟不对自己动手兑现筹码,他反而乐见其成。
然而,当g区负责的经理赶到时,局面又变得微妙起来。沈临书将之前给门口保安看的名片又递给了这位经理。经理立时脸色惨白,他恭恭敬敬地还回名片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
五分钟之后,又来一位。这位是赌场的负责人,见到沈临书时堆满了笑容。他开口道:“原来是贵客来此,不知道您和荀先生的关系?”
沈临书看了周围人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