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梯门打开,面前的通道传来一阵阵阴冷的寒气与莫名的味道。白轻墨被冻的激灵了一下,立刻收起随意散漫的笑容。
侍者早已等在电梯旁,沈临书取过侍者捧在怀里的毛毯,为白轻墨披在身上。并对那位一直等候的侍者说:“再准备一点热水。”
侍者应声退下,然后他就在白轻墨复杂的目光里,淡然自若地道:“叶柠月录完笔录,我也有问题想问她,就请她来了。”
白轻墨了然,就凭叶柠月能招来通缉犯,沈临书也必然会找她询问情况。只是没想到,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就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并且……还把人带到这种地方?
又拐过了一个弯,四人一同来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倒是空气很好,装饰也很好,像一个正经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面墙是一扇很大的玻璃,而玻璃的另一边,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没靠背的凳子和一个人,这人正是叶柠月。
白轻墨还算平和的心情在见到这一幕时变得混乱,连心脏都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因为她看见叶柠月衣衫整洁的外表下,被隐藏的折磨痕迹。此时她正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她的头很顺,衣服穿的很暖,可没有血色的唇以及指缝里的血迹都在昭示着她此前生的事。这不可能是她在录笔录的时候被警方的人弄的,只可能是沈临书。
沈临书示意白轻墨坐在沙上,又接过侍者取来的热水,让她捧在手里说:“直接问吧,她能听到。需要我回避吗?”
白轻墨心情有些沉重,她没想过见到叶柠月时会是这个景象。摇了摇头,心思复杂地坐在沙上。
沈临书也在白轻墨的身旁坐下,而荀风和洛述则站在一旁。
白轻墨喝了一口水,问道:“叶柠月,你为什么会假扮时眠引我出来?”
听到白轻墨的话,叶柠月一直低垂的头动了动。她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抬起头,眼含期待地望着白轻墨,却在见到她身后一个人时,又缩回了脑袋。
白轻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现那个让叶柠月缩回头的人是洛述。
“洛老师?”白轻墨看向他说:“她好像很怕你。”
洛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看向周围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说:“那,需要我离开吗?”
“去吧。”沈临书道。
洛述应声离开,白轻墨再看向叶柠月时,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叶柠月悄悄地抬起一点头,现对面没有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人后立刻从椅子上冲到玻璃面前,她大吼着说道:“白轻墨,白轻墨你救我出去。你只要救我出去,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你想要路寒亦是吗?我不跟你抢了,我不跟你抢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可声音里却满是哀求。
白轻墨见面前之人的疯狂模样,莫名地觉得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她裹了裹毯子,对沈临书说:“好好的一个人,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不过是……”白轻墨不知想到什么,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和我一样的高中生。”
沈临书看了她一眼,并未解释。
白轻墨见状,只能转过头继续问:“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可以用时眠引我出来?”
“时眠……”叶柠月看着她,嘴里嘟囔着这个名字,她说:“我不知道,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白轻墨继续问。
叶柠月却试探地说:“我告诉你,你能答应救我出来吗?”
“不能。”白轻墨说:“你找来的那个人是通缉犯,这件事牵扯有多大,你应该知道。”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听到对方的答案,原本虚弱的身体又立即摆出了一副白轻墨熟悉的高傲姿态。
白轻墨紧握着杯子,她道:“是洛老师带我进来的,你应该知道。”
叶柠月看着她,眼露凶光。她说:“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滚!滚啊!”
见对面之人如此反应,沈临书皱眉就要起身,却被白轻墨一把拦住了。只见女孩裹着毯子慢悠悠地来到玻璃面前,说道:“叶氏集团在岐梧还不能一手遮天,路寒亦母亲的下场你也见过。叶柠月,我们之间的恩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但要因此连累家里就不值得了。”
“你以为你是谁?”叶柠月的眼中凶光不变,她说:“西江居的洛少我听过,她玩过的女人比西江里的鱼都多,你以为傍上了他,他就会为你出头?你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之一,他折磨我讨好你不过是一时的,但我呢?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儿,未来叶氏的继承人。说起来,西江居和我们叶氏集团都是梦园的手下罢了。他有可能会为了你一个情妇,和我爸闹得不愉快吗?”
“他自然不会。”白轻墨没有否认叶柠月天马行空的猜测,而是说:“但如果加上危及岐梧市安定的通缉犯就不好说了。你这么镇定自若,难道这通缉犯和你们叶氏有关?”
“你胡说什么?”叶柠月忽然大吼道。
“哦?”白轻墨神色如常地挑挑眉,她说:“没有关系吗?那……那就是跟你认识的人有关,但是与叶氏无关咯?”
“你别瞎猜,不要污蔑我!我怎么会知道那个通缉犯在我走后去了那?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眠呢?你也不知道吗?”
“我……”叶柠月盯着她,脑筋急转。
白轻墨却忽然福至心灵,她说:“难道,告诉你时眠可以威胁我的人,和把通缉犯带到你身边的人是同一个人?”
“白轻墨!”叶柠月狠锤了一下玻璃,叫道。
白轻墨微微闭起眼睛,她转过头,不再理会叶柠月,反而问沈临书道:“那个人是谁?”
沈临书本在饶有兴致地看戏,忽然看见女孩看过来的目光愣了一下,他说:“你问我?”
“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沈临书如是说。“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已经带你来到这了。”男人恢复成了看戏的姿态,甚至眼含期待。
“原来是这样,沈老师又在给我出题?”白轻墨走回沙处,放下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