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最先看了药方的太医说道:“回侯夫人,这两张药方药性相克,要是长期同时服用的话,就会,就会病体愈沉,甚至,甚至会丢了性命。”
傅清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当真?”
另一位太医就说道:“我等不敢欺瞒夫人,夫人要是不信,可以拿着这两张药方去请人查看,看看我等说的可是真话。”
傅清芳闭了闭眼睛,说道:“郑成,送几位大夫回去吧。”
待到郑成送了人出去,傅清芳强坐了起来,高声喊道:“来人,备轿。”
她的脸色白的可怕,刘嬷嬷赶紧上前说道:“夫人,您的身子不好,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傅清芳摇摇头,说道:“嬷嬷,这事关我的性命,我自然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了,我倒是要问问沈秋石,我傅清芳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姓名。”
刘嬷嬷还想再劝,傅清芳道:“嬷嬷,你不要劝我了,还是服侍我梳洗吧。”
刘嬷嬷看着傅清芳强挣扎着起身的样子,不仅悲从心来,哽咽着说道:“夫人,我来扶着您。”
轿子准备好了,郭氏那里也知道了儿媳妇被人害了的事,她赶紧派人来吩咐傅清芳,让她不要大动干戈,这事还是悄悄地查访一番,再做定夺。
很显然,郭氏也想到了沈秋石跟苏月凉的关系,只当这是侯府后院争风吃醋,要是传扬了出去,对镇西侯府,对儿子郑思远的名誉都不好。
傅清芳冷冷一笑,说道:“你们传话来的太晚了,我已经让人写了状子了。”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郭氏派来的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郭氏派人来了以后,随后也就紧跟着来了傅清芳的两宜堂,她跟傅清芳相处这么多年,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的脾气的,她怕下人们拦不住傅请芳,就亲自来了。
郭氏的脚程慢了些,等到她来了,傅清芳已经坐上马车出了侯府了。
郭氏跺了跺脚,闭眼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苏月凉,还是傅清芳。
傅清芳坐着马车到了长宁城的府衙,让人扶着下来,亲自指挥着人敲响了府衙门口的堂鼓。
这堂鼓一响,就说明有人来告状了,长宁府衙里很快就出来一对衙役,看到傅清芳一身富贵装扮,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赶紧上前,恭敬问道:“这位夫人,刚才这堂鼓可是您敲响的?”
傅清芳点点头,说道:“是本夫人敲响的,有人要谋害本夫人的性命。”
傅清芳的话并不太响,她说完就掩面咳嗽了几声,靠在了身旁扶着她的丫鬟身上。
傅清芳在侯府对下人说的,已经把状纸给写好了,其实是诓人的,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她哪里来得及写下状纸。
等到衙役把傅清芳请到公堂之上,长宁城府尹已经端坐在那里了,见傅清芳带人进来,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敲鼓又所为何事?”
傅清芳朝着府尹微一躬身,便直起身子,说道:“妾身夫家姓郑,乃是镇西侯郑思远,母家姓傅,此次前来敲了堂鼓,是为状告太医院院判沈秋石,本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却为一己之私害我性命。”
傅清芳说完,就又咳嗽了几声。
府尹赶紧说道:“夫人可是有病在身,来人,赶紧搬把椅子来,请夫人坐下。”
待到椅子搬来,傅清芳谢过府尹,又说道:“因为来的匆忙,还未准备状纸,不知可否借堂上笔墨一用。”
这个要求也算平常,府尹岂有不答应之理。
府尹又让人搬了一张小几来,傅清芳从刘嬷嬷手里接过笔墨,当场写起了状纸。
待到状纸写就,府尹看完,就问道:“夫人所说,可是属实?”
傅清芳回答道:“自然是属实的,大人,我手上还有沈秋石给我开的两张药方,今日也一并带了来,还请大人查验。”
这件案子因为牵涉一个侯夫人,府尹不敢马虎,立马传唤沈秋石,除了沈秋石,他还吩咐人请个太医前来,这药方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并不是大夫,也看不出来有何不妥。
傅清芳先前请两个太医进府,两个太医心里不禁嘀咕,这沈秋石看上去为人稳重的很,怎么就做下了这样的事呢。
两人路上闭口不谈在镇西侯府发生的事,等到回了太医院,正好碰到沈秋石给人看诊回来,几人相互见了礼,沈秋石就问道:“两位大人,刚从外面回来?”
“是啊,刚回来,沈太医这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