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t市的医院门口停下,温太太的病房在四层,他们到时,温太太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c黄前喝药,看见温冉的时候明显一怔:&ldo;冉冉,你怎么‐‐&rdo;她陡然红了眼眶,上前抱住母亲,哽咽地喊了一声&ldo;妈妈&rdo;,温太太愣了一愣,而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笑道:&ldo;吓到你了是不是?我这高血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近来工作忙了一些,就照顾不到身体了,不要担心。&rdo;温冉又抱了母亲一会儿,在她印象中,她已经很少与母亲这样亲近了。母亲是名牌大学毕业,自小家教严格,对孩子要求也很苛刻,用她的话说,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就是跟父亲结婚。父亲,父亲不太一样,若说母亲在她的教育中唱的是白脸,那父亲就是唱红脸的角色,对她溺爱非常。&ldo;是对门的刘叔叔打电话给我的,他说您昏睡的时候一直喊我的名字。&rdo;温太太略带尴尬的笑笑,其实她对女儿的爱不比丈夫少,只不过一直吝于表达罢了,她微一抬眸,便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倦色难掩,此刻却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显得深邃幽深。她不由得拍了拍怀中女儿的肩膀:&ldo;冉冉,这位是?&rdo;温冉抬头,这才忽然想起门口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她慌忙擦去了脸庞上的眼泪,红着脸向母亲介绍:&ldo;这是我的导师,听说您病了,他送我过来了。&rdo;温太太慌忙说道:&ldo;我家冉冉真是麻烦老师了。&rdo;叶以祯淡淡一笑,将手cha进大衣口袋中:&ldo;没事。&rdo;吃过药之后温太太又陷入了睡眠当中,银行工作一直压力很大,更何况她的年纪已不小,有些吃不消是正常的事情。温冉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看她睡熟后,送叶以祯下楼。已是夜晚十点,医院里的人也没有多少了。&ldo;叶老师。&rdo;&ldo;嗯?&rdo;&ldo;谢谢您。&rdo;&ldo;哦。&rdo;他应了一声,微笑。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道,&ldo;其实妈妈年轻的身体很好,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才落下了病根。&rdo;顿了顿,她压低声音说道,&ldo;总之,妈妈对我很重要。&rdo;&ldo;温冉。&rdo;走到走廊拐弯处,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这个女孩儿,幽暗的一片,只有从走廊投来的淡淡的昏暗的灯光,还有她眸中亮亮的光。哦,他想起来了,她刚刚哭过,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温冉眨眨眼睛,不解地看向他。只见男人微微一笑,俯过身来,轻轻地揽住了她,她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动弹不得,只得听他说。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今晚先到这儿,你累了。&rdo;他缓缓松开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替她整了整松开的围巾,&ldo;回病房陪你妈妈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rdo;见她依旧愣怔着,叶以祯缓缓一笑,转身离去。良久,温冉回神,用力捂住脸红的双颊。他刚刚,抱了她?入冬以来,t市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雪。温太太在医院休养了五天才被医生批准回家,温冉不放心,特地请假照顾母亲。刘菲菲在那头絮絮叨叨:&ldo;哎呀,伯母没事吧?哦,请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叶教授已经帮你请了假了,你就放心吧……&rdo;她默默地握着电话,出神。直到母亲走进客厅发出惊呼,她慌忙挂断电话,向客厅走去。只见母亲正对着窗边的一盆寒兰黯然神伤,看见她进来,微弱地笑:&ldo;这小东西,我病得太急,忘了把它搬到室外,它就给我开成这个样子。&rdo;原本粉嫩的花瓣此刻曲卷了起来,色泽颓败,叶姿也不复修长。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爱的花,每年都会在室内养上一两盆。寒兰不好养,但是只要是经父亲手的花,都开得特别好。温冉认真地看着母亲修剪花枝的动作:&ldo;妈,你这一手是不是跟爸爸学的?&rdo;温太太愣了一愣,轻轻笑了下:&ldo;不是。那时候你爸爸喜欢花,什么事就都亲力亲为,我是在他去世之后学会的。&rdo;母亲放下剪刀,神情有些茫远,&ldo;可惜我太笨,你爸爸教我的时候我总是学不会,所以他去世之后的两年这些花我怎么都养不活……&rdo;温冉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ldo;妈,我记得爸爸说过,当初是他追求你在先,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