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影视公司与资方常规的合作方式之一,资方投资影视公司,制片人隶属的影视公司受其雇佣,开发项目,属于联合出品。
沈千盏与蒋业呈的合作就属于,沈千盏出内容创意,蒋业呈授权官方配置和后期宣发渠道,有一定的话语权,与千灯的合作关系属联合出品的合作性质。
蒋业呈尚未给沈千盏引见季清和时,沈千盏原计划项目开发阶段由千灯拨款,等出了剧本,再去引资。所寻求的投资方大部分会选择业内有雄厚资金的影视公司,与其共同开发,分散风险。
要是千灯影业实力足够强悍,沈千盏甚至没想和别人分蛋糕。
可惜千灯的资金不足,根本无法承担一部投资巨大的献礼剧从开发、拍摄到后期宣传的所有费用。
至于季清和打什么主意呢,简单说就是——只出钱,不出力,独家投资,靠嘴哔哔坐享其成。
算盘打得又精又细,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还说她是野心家,真大言不惭站在金字塔顶端不知人间疾苦的资本爸爸。
法务见她表情阴晴不定,生怕这位祖宗心血来潮扣押他去现场谈判,搓了搓手,试探:“盏姐,我能先去吃饭了吗?”
“去去去去去。”沈千盏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去了顶楼苏澜漪的办公室。
这位姐通常不吃饭只喝露水,这会应该还能逮着人。
——
密谈一小时后,沈千盏回办公室收拾了必要的文件封装,带乔昕去时间堂。
一回生二回熟,沈千盏第四回上门时,膨胀到连导航都没开,一路风驰电掣踩着测速的高压线奔至北京二环。
孟忘舟正在店门口等她。
沈千盏上次随口抱怨了句时间堂停车难后,每回她过来,孟忘舟都会主动替她泊车。
这么热情纯真,善解人意的人,跟季清和那个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的男人怎么会是表兄弟呢?
这世界太令人费解了。
沈千盏花了三分钟的时间与孟忘舟寒暄近况,前一分钟关心时间堂近期生意如何,后两分钟全用来打探季清和今天是否心情愉快比较好说话。
孟忘舟天天闲得都快长毛了,沈千盏愿意跟他聊天,哪怕是聊季清和他都愿意,当下滔滔不绝,生生将说话时间拉长至五分钟,才总结:“季清和情绪好不好一般没什么规律可循,也就每回你来,瞧着心情不错。”
沈千盏听着这话觉得哪里怪怪的。
季清和被孟忘舟形容得跟含着铁窗泪的劳改犯似的,那她算探监的?
她被自己这个诡异想法逗笑,脚步瞬间轻盈不少。
到后院时,季清和正坐在钟表收藏协会的活动室里煮茶。
明决拘谨地坐在左手边,似就等着她俩过来。
沈千盏迈过门槛,先打量了眼季清和。
和上午见到的西装革履气质矜贵的季总不同,坐在长桌前的季清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灰色的毛衣,袖口挽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
腕上佩戴着一块白金配色的手表,衬得他骨节线条匀称,手腕形状极具欣赏性。
害?
这剧主钟表修复和制造,手部细节的慢镜头应该不少,季清和这手剁去做手替,再后期一剪辑往宣传片里放……
啧!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哭着喊着想把这只手往自己胸口放。
她脑子里尽瞎转悠着些不良思想,表面一派正经,十分正人君子的与乔昕找了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
沈千盏刚坐下,季清和就抬眸,投以淡淡的一瞥:“陋室简陋,沈制片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