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以不变应万变,一抬手,规规矩矩一板一眼道:“我叫孙星阑,是孙家独……”
“哈,这娃娃和你还挺像。”莫无一乐,而后抬手揉揉孙星阑的头,俯下身道:“你好呀小星阑,我叫莫无。”
孙星阑下意识的躲他的手,奈何没躲开,一抬眼却见这个大哥哥在笑,朝气蓬勃,眉眼弯弯,眼中好像带着光。
孙星阑一愣,而后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急道:“莫无!我娘说,救我的那位道长就叫莫无!”
莫无一顿,上下打量了孙星阑两眼。他那日睡得正香,突然被白泽啄起来抓鬼,能分出东南西北找到孙家已经算是孙家祖上有德,哪里还能记住救的那娃娃长什么样子。
莫无“唔”了一声,挑挑眉,“那……还挺有缘分的?”
仙君听不下去,摇摇头,迈步进了偏厅。莫无见仙君走了,一抬手揉揉孙星阑的头,道:“回聊啊。”
一转身,也追着仙君进了偏厅。
“诶!”孙星阑抬脚也要追进去,却被偏厅门口的两个家丁拦了下来,“小公子,大老爷吩咐过了,您不能进偏厅,怕吓到您。”
孙星阑一跺脚,两颊的肉跟着颤了颤,童音稚嫩,急道:“我不怕!”
家丁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哄着:“小少爷别难为我们了,今日给太老爷请过安了吗?没有的话就快去吧!”
孙星阑一听‘太老爷’仨字,顿时老实了下来,在原地固执的站了片刻,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莫天师!”虚云住持见莫无进来,行了个礼便朝着一边的尸走去,一边掀开白布一边道:“莫天师,这便是孙家二老爷的尸体。”
“不看了。”莫无闻着偏厅里那一言难尽的味道就皱了皱眉,摆摆手,道:“既然我表兄已经看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虚云一愣,转头又看了看仙君,见那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道:“好。”
“住持!”虚风从外面走进来,一见莫无眼睛就是一亮,惊喜道:“莫天师也在!”
一偏头又见到儒雅温和的仙君,“周公子也来了?”而后点点头,了然道:“来看热闹的是吧?”
仙君浅浅一笑,没说话。
“如何?”虚云住持道:“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有,但不多。”虚风说话比常人要慢上好几番,如此情景下度也没快上几分,老牛拉车一般道:“我去天珩山又走了一圈,寻龙尺没有反应,孙二老爷尸体所在的那个地方的确没有存留厉鬼的气息,那个地方至少几个时辰之内是干净的。”
虚云住持点点头,看了仙君一眼,道:“周公子已经确定此事凶手并非厉鬼,而是魔。你继续说。”
“魔?”虚风一愣,看了仙君一眼,接着道:“我去问了……”
话说一半突然一顿,看向守着尸体的两个家丁,此事那两个家丁为了分散注意力,正支着耳朵听他们几人说话,虚风客气道:“两位不如去外面守着,这里有我们在,不会有事。”
那两个家丁早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出去,听虚风如此说却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主子命我们守在这,哪能说走就走。”
“无妨。”虚云住持道:“孙二老爷走的冤,若是屋子里阳气太旺有跳尸的可能,一会贫道亲自去同孙老爷说,二位不必担心。”
那两个家丁一听如此,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如蒙大赦般出了口气,逃也似的出了偏厅,又不敢走远,便同门外的两个家丁一同守起大门来。
虚风见两人出去了,这才压低声音道:“这孙家有些古怪。”
虚云住持一愣:“怎么说?”
“孙家因为这件事,给家里的仆从休了几天假,只留下了一些忠心耿耿的老人。我去寻了几个回家的本地人,问出了些别的事情。”虚风道:“孙家前一段时间死了一个仆从,后来出现在了天珩山的阵法里,昨天孙家两位老爷还亲自带人去接。”
虚云住持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也见到了孙家两个老爷。他们将那仆从重埋好之后不是回了家?”
“是,但问题出在那仆从身上。”虚风压低声音道:“昨日孙家带走的是个女子的尸体,当时在场的人里没人认出来,还以为不是尚城的人。可我刚刚问道的消息,孙家前几日去世的明明是个男子。”
“男子?”虚云住持一愣。
“对。”虚风点头,“二十出头,很年轻,据说是得病死的,因为是外乡人,死了之后也联系不到家里,就由孙家给葬了。“
“这便奇了。”虚云住持皱皱眉,道:“难到葬在天珩山的并非是那个去世的仆人?那去世的仆人又去哪了,下葬的又是谁?”
虚风摇摇头,“不知。天珩山那么大,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把人埋在了哪,找不到尸体,这个问题如今怕是只有孙家大老爷知道了。”
“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为何不在里面守着二老爷?!”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众人转头,就见孙修文站在偏厅之外,看起来心情不佳,浓眉一皱,威压十足。
两个仆人看起来很怕他,低头耷脑的瑟缩,其中一个咽了口口水,回头指了指偏厅里面,小心翼翼道:“是无为观的道长……”
“孙老爷。”虚云住持两步走出偏厅,行了一礼,道:“是贫道让他们出去的,孙二老爷走的离奇,怨气颇重,尸体附近不应留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