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啊兄弟,12月25日圣诞节!”
“。。。。。。这么看我干什么?睡了几个星期晨昏颠倒你指望老子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吗?”肖恩理直气壮的窝在沙里伸展了下身体。
于是伊万闭嘴了,愧疚又回到了他身上。
然后舰长大人面前只剩下了单军奋战的罗斯:“今年圣诞要准备些什么吗?”
肖恩弹了弹烟灰:“随便吧,这些东西懒得管。”
林宗韵:“舰长,自从我们降落后就生了一些不太令人愉快的事情,我看这次圣诞可以让大家稍微缓解下压力。”
“可安德烈虫族的事。。。”伊万略微有些紧张,“万一它们在圣诞节那天忽然疯怎么办?”
林宗韵笑了笑:“伊万,相信我,探索者号是整个联合国唯一的核动力民用舰,它的作战能力和防护能力绝对不是安德烈虫族可以破坏的。”
——可那个蜂巢实验室还号称s+的隔离水平最后还不是被踏穿了。。。伊万想了想也没做声。
“林舰长,我想这些事情不用我来管吧。”
“我只是。。。”
“好了,别你只是你只是的了,拿出点副舰长的样子来,”肖恩站起身,拖鞋在地上出懒洋洋的沙沙声,“去舰桥吧,别让那些垃圾等太久了。。。真是一群巨婴,我看再给他们几个小时他们可以再给我弄坏一只引擎。”
“。。。。。。”黯淡的阴影中,林宗韵看向他,迟迟没有动作。
“还不去,要让我送你?”
“。。。肖恩。。。”
“诶,我在。”
林宗韵略微犹豫了会:“别越过界限太多,前面可是血海地狱。”
“也有可能是天堂,谁知道呢。”
他们俩个打哑谜似的语气让伊万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还有点本能的不舒服——于是他转过头,亮闪闪的眼睛看向罗斯试图寻找援军。。。好吧,似乎整个房间除了他以外都知道某件他一无所知的事情。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伊万有点脸熟的同僚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喊道:“报。。。报告副舰长,啊,还有舰长——舰桥那边有人打起来了,劝都劝不住!”
“啊哈,我就说,再给他们几个小时他们可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肖恩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
伊万跟在林宗韵后面匆匆离开房间,于是一片沉寂中,只剩下了肖恩和罗斯——一位气焰嚣张的半躺在沙上,手里烟雾缭绕让人产生一种压迫人心的畏惧感,后者。。。则有些试探意味的站直了身体。
“。。。父亲?”
肖恩哼笑了声,掐灭烟屁股,于是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了黑暗中。房间很大,微微敞开的那一条门缝透露过来橙色暖光被压缩到极致,远处看来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朦胧感,给男人神色不清的面孔染上了些许霞红,却也让他的碧绿色眼眸更加的冷漠。
他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将那一个声音当做空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罗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见三秒后,门又被肖恩从外面打开:“罗斯少尉,麻烦让那群医生准备好医疗室,过会儿可能有伤患过来。。。啧啧,真是一群麻烦的巨婴。”
☆、
伊万跟在林宗韵后面赶到舰桥时,现场一片混乱。
灯光大咧咧的开着,地上液体蔓延,打破的玻璃碎片无人问津,文件纸屑漫天飞舞,伊万甚至眼尖的可以瞅见一张纸上挂着的明晃晃的“绝密”两个红色大字,更糟糕的是,肖恩的那张霸气嚣张的高背舰长椅倒在水泊里,看样子刮破的真皮应该是怎么抢都抢救不回来了。
啧啧。
真是糟糕透顶。
肖恩会气疯的。
——他砸了咂舌。
还没等伊万摆出合适的表情,也还没等林宗韵兴师问罪,在吃瓜群众的围观下,一位a-o4小队的前成员晃晃悠悠的从门里飘了出来。
玛丽瘦了很多,整个人和干柴一样,脸颊凹陷,眼睛无神,头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挂上的菜叶子,身上穿着上一次伊万见她时的长裙,手里捏着那封信,粉色的,和仿佛龙卷风袭击过的现场刺眼的违和,她仿佛就像没看见他俩一样,自顾自的哼唱。
“——(maryhada1itt1e1amb, hisf1eeneto)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玛丽有只小羊羔,啊雪白羊毛。”
“。。。可怜的姑娘,她不会是疯了吧。”伊万小声的凑在林宗韵耳边。
玛丽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andeveryherethatmaryent, The1ambassuretogo。)不管玛丽到哪里,到哪里,到哪里,羊羔总要跟着她,总要跟着她。”
林宗韵皱了皱眉:“有人可以告诉下我到底生了什么事吗?”
一个人蹦着举起手,伊万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和他在舰桥上打牌一起受罚的难兄难弟安德烈。
“我知道!我知道!”安德烈一脸积极。
“请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十分钟以前,玛丽在舰桥晃荡的时候,把这位先生,”他指向一位耳钉男,“他的饭盒给撞倒了,于是他骂玛丽是‘有娘生没娘养男人都死了的贱货’,玛丽骂他是‘四肢达头脑简单智商堪比喜马拉雅空气的笨蛋’,然后他回骂‘你这狗娘养的克死了一整队的人为什么还不自杀’,然后玛丽回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