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天就高考了,李旭阳心情突然有点失落和烦闷,他以为隔离一两天没有检查到携带病毒就会放出去,没料到还真要隔离十天,不是说着玩的。
他对谢三胖和孙猴子不理不睬,谢三胖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逗他开心,“我说你烦不烦啊,胖子!”李旭阳把电视遥控板猛地仍在床上,转身站在窗口。
谢三胖讪讪的看着他,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孙猴子给他递了个眼色。
女护士看着李旭阳的背影,眼神中隐隐有些担忧。
窗外阳光普照,远远的可以看见石狮中学教学大楼楼顶的手机射塔。“真他妈背,第一年差两分,第二年差一分,今年还考不成了,我李旭阳没读大学的命啊!”李旭阳呆呆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自哀自怨。
这几天洛洛和姊妹花都打电话来,给他鼓劲打气,祝愿他考出好成绩,他没敢告诉她们实情,主要怕她们担心。“考出好成绩,屁!”都失去人生自由了,还谈什么成绩。
“好消息,好消息!阳子,快来看,好消息!”谢三胖大呼小叫,那声音会吓坏胆小的孩子。
“大惊小怪!”李旭阳懒洋洋的坐在沙上,耳朵里传来播音员悦耳的声音,眼睛定在了电视画面上。
“……现在继续播报新闻,寒江疾控中心跑出的患者已经找到,他并没有出寒江,现在已经转入寒江第一人民医院传染病科救治,病情稳定……”
“……广大市民朋友不要恐慌,‘聪明一号’病毒疫苗已经研出来,即将运用于临床,下面是提请市民朋友注意的几点:近十天不要与他人共同进餐,运动时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克制几天,不要有性生活……”
谢三胖瘫倒在床上,“死胖子,你长得和我那么像干嘛?”
“会不会是你老爸在外边的私生子?”孙猴子彻底放松了,打趣着说。
“就老爸那怂样,还私生子,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谢三胖对老爸不太尊重,还真不怕下雨打雷劈了他。
李旭阳有了希望,心情也好了,“帅哥不骗人吧?”他到了女护士面前,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微笑着说。
女护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李旭阳猜想她的脸肯定红了,因为她的耳朵红得透亮。
“护士妹妹,相处几天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别老妹妹妹妹的叫,我比你大!”女护士羞涩的说。
“你比我大,你什么比我大?”李旭阳盯着她鼓鼓的胸脯,防化服压不住两座高耸的山峰。
“这么小,就学会耍流氓了。”女护士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妹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看着李旭阳期待的目光,女护士犹豫了一下,“我叫李伶俐。”她小声说。
“哈哈,还是本家呢,名字真好听,出去后我请你吃饭。”李伶俐没听出来李旭阳的惊喜装的也太假了,女孩都受不得夸,一夸就飘飘然了,把她卖了她还帮你数钱呢。
“别忘了,把我们请上,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呢!”谢三胖也是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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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高考了,疾控中心根本没有放三人出去的意思。
李旭阳心急如焚,问定期体检的医生,医生一声不吭,不理睬他们,体检完后就强制押送他们回到隔离病房。
上午当班的是被李旭阳称为“老巫婆”的中年护士,“老巫婆”压根就不会人类的语言,没有人类的感情,她板着脸(这是三人猜想的,她戴着防毒面具,看不真切)木偶一样坐到下班就逃也似的跑了。
“真是越老越怕死,你戴着那个鬼脸壳子,也不怕憋死你。”李旭阳看着僵尸一样的“老巫婆”,咬牙切齿的想。
下午,终于盼来了李伶俐当班,“妹妹,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李旭阳可怜巴巴的问她。
李伶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领导没说。”她看着李旭阳可怜的模样,有点心疼。
“哎!”李旭阳失望的倒在床上。
“阳子,可能会安排你补考的。”谢三胖这才知道,这顿饭吃出了多大麻烦,他怯生生的对李旭阳说。
高考还会补考,想象力还真丰富。“你以为高考是儿戏啊?算了,不想了。”李旭阳不忍责怪谢三胖,他是一片好心,没有错。
说不想,怎么可能做到真不想,一个晚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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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校长也是心急如焚,吴局长告诉他已经安排妥当,让他放心,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寒江市疾控中心的出走患者找到了,李旭阳他们也该放出来了。他又去了疾控中心,于主任对刘校长前几天的态度还耿耿于怀,说话也不太客气。
“他们疑是‘聪明一号’病毒携带者,至少隔离十天,这是卫生部的规定,我做不了主,你去找卫生部吧!”
刘校长气得嘴唇哆嗦,腮帮抽搐,“原来你们是另可错抓三千,不可放过一人啊!”他心里明白于主任在这个时候把人放出来,不好向家属交代,只好将错就错,“病毒携带者”和“疑是病毒携带者”也就两字之差,其实水深得很啊!
于主任见刘校长真生气了,两人在行政级别上平级,他害怕刘校长向他索要上个月的赌债,口气软了下来,“哈哈哈,我们是老朋友了,别为了工作伤了朋友感情,今天晚上我请客,喝一杯!”
刘校长瞪了于主任一眼,气冲冲出门了,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吴局长身上。
但到了高考前一天下午三点,还没有消息,他又不敢催吴局长,心情烦闷得很,老婆来电说晚上不准应酬,早点回家,他把老婆狠狠熊了一顿。
恰巧这时,吴局长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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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彩屏快扛不住了,她从李旭阳被带到疾控中心那天起就没有离开疾控中心一步,李开河劝她回去,死活不肯。
李开河没办法,让杨小虎买了一张床垫铺在疾控中心等候大厅的地上,他工地疾控中心两头跑,晚上夫妇俩就住在等候大厅,把这儿当成临时的家了。
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多次劝阻他们,甚至还出动了警察,还是没有把夫妇俩驱逐,河蟹社会不能动粗,只好由得他们胡作非为。
李旭阳在电话里说自己没事,好得很呢!
陈彩屏还是不放心,每天都要问好几次工作人员儿子现在的情况,工作人员态度还蛮热情,陈彩屏知道儿子在里边活蹦乱跳的,喜忧参半,她已经下定决心,儿子不出来,就不会离开疾控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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