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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局者迷 3（第1页）

第三章当局者迷（3）

张文铎给许在野信息，问他卖东西的推车在什么位置，说他想要买酒，许在野回复，让张文铎稍等。张文铎等了片刻，许在野推着推车来到张文铎所在的车厢，张文铎坐在过道的位置，在售货车上翻检一番，见车上有几瓶荔枝味的饮料，便说：“这饮料挺好喝的，据说还是地方特产，你先别卖，一会儿我去1号车厢，问问他们喝不喝。”

许在野问：“你什么时候要？”

张文铎说：“等一会儿的，等我需要的时候我给你信息，我先挑几罐啤酒和零食。”

张文铎用身体遮挡许在野的视线，将剩下的几瓶没开封的饮料也放入许在野的推车上，为了避免怀疑，买了两罐啤酒和几包零食。许在野推着货车离去，张文铎将掺有洋地黄的饮料放在衣袖里，再次前往1号车厢，拍了半天门，里面的人没听见，身后又来了一名乘务员，帮张文铎把门打开。张文铎进入1号车厢后，还是先去卫生间，将衣袖里的饮料往上窜了窜，放在大臂内侧的位置，试验着活动了几下，觉得颇为紧凑，不容易掉落，才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吕向前的铺位。张文铎按照他的计划，以闲聊的方式切入，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腕力”上，还声称在部队的时候，2oo斤的壮汉掰手腕都掰不过他。何冲自然不信，也在张文铎的意料之中。张文铎又轻蔑地挖苦几句，何冲当然不服，张文铎见激将法起了作用，便又说：“不服，咱就赌一赌，输了的请大家喝饮料。”

何冲看了看吕向前，用目光询问，吕向前则说：“你愿意赌就赌，看我干嘛？反正不管你俩谁输谁赢，我都有饮料喝！”

张文铎想趁机将输赢的奖励扩大，刚想说被押解的嫌疑人也算，输了的也要请他们喝饮料，被押解的孔林突然开口说：“我能加注嘛？”

吕向前说：“孔老板想加什么？”

孔林指了指张文铎，说：“我赌他能赢，他要是赢了，吕队长请大家喝酒；他要是输了，我请大家喝酒。”

吕向前说：“这是押你回去受审，不是旅游，不能喝酒。”

孔林又说：“那除了饮料，我加注零食，这总行了吧？光喝饮料没啥意思，在这坐着也怪无聊的，吃点瓜子薯片还能打时间。”

吕向前又问：“你有钱买吗？”

孔林说：“我的钱，不都在你们那嘛？”

吕向前说：“那是赃款！”

孔林又说：“我要是押输了，我让我朋友现给你转，这总行了吧？”

吕向前瞥了瞥孔林，不再理会，孔林想了想，又接着说：“要不你先把我那几个亿的赃款拿出来1oo块，过后我再给你补上。”

吕向前还是不予理会，孔林想了想，接着说：“要不这样，等到了普北，你们审我的时候，我多交待点问题，你们或许能追回更多的钱。”

吕向前目光聚拢，陡然来了精神，问：“你说的！”

孔林说：“我向来说话算话！”

吕向前说：“那好，你加注的钱我出，算是我资助你的。”

孔林说：“小张，可以开始了吧？”

张文铎听孔林叫自己小张，略感诧异，又一想自己来过这车厢多次，跟吕向前等人聊了多次，孔林知道自己姓张也不奇怪，也就没在意，对何冲说：“准备好请客了吗？”

何冲说：“你把钱准备好吧！”

孔林又说：“小张，我很看好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张文铎和何冲很快地将两个铺位间餐桌上的东西收拾过去，就在餐桌上掰起了手腕，张文铎是将瓶子放在左臂内侧，用右手跟何冲掰手腕，完全不受影响。二人摆好姿势，手腕交互，在餐桌上角力，黄丽澄和陈栩也被吸引过来，孔林还给张文铎加油，说：“加油啊，小张，马上就能赢了！”吕向前则在一旁，双手环在胸前，冷眼旁观。

张文铎知道无论比赛结果如何，他的计划都可以实现，为了不让吕向前看出破绽，着实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短瞬间便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凸起。二人角力一番，张文铎赢下了第一局。何冲不服，提议三局两胜，张文铎也接受。第二局是何冲赢了，第三局张文铎凭借耐力再下一局。何冲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认赌服输，说是等货车过来，就请大家喝饮料吃零食。张文铎却说等不及了，用手机给许在野信息，让许在野推车过来，片刻之后，许在野推着小货车来到几人的铺位旁，张文铎装成翻检零食的样子，嚷嚷着零食种类少，方才掰腕子耗费体力，要多吃点补回来等话，然后拿了瓶荔枝味的饮料，说是地方特色，他之前喝过了，还挺好喝。张文铎打开一瓶，喝了一大口，又递给黄丽澄一瓶，黄丽澄接过，也打开喝了起来。拿了瓶饮料递给吕向前，吕向前没接，起身从货车上拿了瓶可乐。

张文铎又分了几瓶饮料后，用身体遮挡，想将衣袖里掺了药的饮料退出来，活动了两下胳膊，想着饮料慢慢滑落，他正好能用手接住，岂料那瓶饮料却瞬间从大臂处向下掉落，掉到了地上，并向前滚动，被吕向前的脚挡住。吕向前低头看了看饮料，又抬头看了看张文铎，目光深沉。张文铎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腹诽着如果吕向前现饮料被动了手脚，自己该怎么解释。正在张文铎思忖之际，许在野上前，从地上捡起饮料，递给张文铎，说：“给你的，你怎么没拿住呢？”

张文铎接过饮料，讪笑着递给一旁的孔林，说：“地方特色，你也尝尝，味道还行。”

孔林接过，张文铎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各种估量到的后果在脑中闪现。又是短短的十几秒钟，张文铎仿佛过了十几天般漫长，见孔林将饮料打开，正要喝的时候，吕向前突然身手过来，说：“既然是地方特色，那我也尝尝，咱俩换换，不介意吧？”

孔林摇了摇头，张文铎的脑子再次飞的运转，想着难道是吕向前现了他的疑点？无数个念头在张文铎脑子里闪现，吕向前却已经拧开饮料，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吕向前喝了口饮料，说：“不甜，不好喝！”

许在野说：“这东西就这味儿，说是地方特色，其实就是勾兑的。”

吕向前喝着饮料的同时，也注视着张文铎，二人的目光交汇。张文铎从吕向前的目光中，读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挂在吕向前嘴边，吕向前又喝了口饮料，说：“怎么还有点苦味儿？”

黄丽澄说：“我这个没有，你那个不会是过期了吧？”

张文铎说：“就是这个味儿，细品是有点微微涩。”

许在野附和着：“是，这个口味是有点涩。”

张文铎心事重重的喝着饮料，吃着零食，吕向前坐在张文铎对面，脸上时常浮现令张文铎捉摸不透，又略感厌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