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势未明,他贸然暴露了自己,以后对萧成章下手就更难了。
看了一眼和他一样蒙着黑巾看不出容貌的晏辞,谢承胤最后一个顾虑也没了。
谁也不认识谁,从这离开就分道扬镳了,谁会知道他爬过狗洞的事。
当即趴在地上,迅的从狗洞爬了出去。
两人站在院墙外,隐隐还能听见相府之内已经喧闹起来的声音,萧成章豢养的私卫连同家仆开始满院子的追查谢承胤和晏辞这两个黑衣人。
晏辞看了看谢承胤道:“今日谢谢你了,不过刚刚我也算帮了你,我们扯平了。”
谢承胤啧了一下,这人可真会做生意,他可是救了她一条小命,而她却带他钻狗洞,这天差地别的两种,她竟然厚颜无耻的说扯平了。
因为被面巾盖着晏辞看不到谢承胤的表情,只是看到他的眼神朝她斜斜的一瞥,里面满是不屑,接着就听他说:“就当我日行一善了。赶紧走吧,被抓住我可不会救你。”
说完这话的谢承胤转身就走了,晏辞被甩了一个冷漠的背影,心里虽然不满自己被蔑视了,但好歹顺利的逃出来了。
她什么都还没查到,要是被抓住或者就此丢掉小命,那她重活一回的意义在哪里。
她暗暗叮嘱自己,千万别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不然可真是辜负了天道的厚爱,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娇小的身影融入夜色,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回到流芳院,晏辞换下衣服,这才去查看伤口,好在伤的不深,也没有中毒,不然她哪可能回的来。
只是她这伤虽小却也得清理包扎,而她又没法光明正大的请大夫,只能自己找了些酒和纱布简单的处理和包扎。
她没有惊动春枝,自己倒了一小碗酒,用纱布蘸着将伤口擦拭过包上纱布,然后便收拾好去休息了。
谢承胤回到永定侯府也直接回去休息了,兄长谢承奕因在军营值守并没在家中,所以谢承胤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回来,也不用担心被查问。
唯一一个夜不能寐的人当属萧丞相了,他坐在床沿,眉头紧紧的皱着,仍旧心有余悸。
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门口机关的触惊醒,相府的下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会进他的寝屋的,这大半夜的,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刺杀。
可人派出去不少,却没有一人寻到刺杀者的踪迹,而他却不敢再睡。
知道有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就一阵头皮麻,哪还能睡得着。
只是会是谁呢?
萧成章在脑中将自己的政敌,还有最近做过的事都过了一遍,最终锁定在和自己有些利益纠纷的几个人身上。
只是在这个时候动手是因为什么呢?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白日里在朝上,陛下已经应了襄王对他长女的求娶,那么这夜的刺客,很可能就是因为此事,因为他背后的人不希望他和襄王联合在一起。
想清楚了缘由,萧成章才终于放下心去,他堂堂丞相,又岂会如此简单就被杀掉,背后之人,怕是要失望了。
一次行事的失败,谢承胤并没有继续第二次,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以萧成章那小心谨慎的性子,定然已经做好了陷阱,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虽然刺杀失败,但谢承胤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现还有人和他一样,与萧成章有仇。
回忆着那日夜里的情形,虽然有些懊恼因为另一个黑衣人而失败的行动,但他想起抱着那人跃屋顶的时候,那人松软的腰肢。
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