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宸:「……」
欒宸面色一冷:「你還有事嗎?」
呂太醫微微躬身:「餘下的藥方已經交給錢管家了,一天兩次便可。下官告退。」
說完麻利轉身,仿佛生怕再晚一步,就會被惱羞成怒的上司過河拆橋。
欒宸在原地站一會兒,滿臉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然後轉身回到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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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躺了三天,一直在昏睡。
——或者說,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在昏睡。
直到第三天,放心不下的欒宸再次將呂太醫請過來,親口確認了他身體沒問題了,他才不得已從床上爬起來。
一方面是裝不下去了。
另一方面,畢竟撿回來的松茸和竹蓀還沒處理,再放說不準就壞了。
何來看到路時,第一時間衝過來抱著他淚流滿面地道歉,並且許諾下次一定帶他去吃完全沒毒的菌子。
路時拍拍何來,白著臉說:「菌子就算了,暫時都不想吃了。」
何來同情地看他:「我懂,中毒的感覺一定很難受吧?」
「唔,很難受。」
以至於他現在一看到菌子,就想起那些可怕的幻覺,那一碗令人崩潰的湯藥,還有……
那個吻。
……路時甩甩頭,揭開鍋蓋,把洗淨的竹蓀和松茸放進去。
晚膳時分,路時把用文火熬了一個下午的竹蓀松茸燉雞端到欒宸跟前。
欒宸抬眼:「這就是那天去撿的?」
路時眼觀鼻鼻觀心:「嗯。」
「代價過於昂貴。」欒宸搛了一塊吸飽鮮美湯汁的竹蓀,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路時以為他在說自己請太醫的錢,垂頭喪氣地點頭:「哦,對不起。看病的錢王爺從我的月錢里扣吧。」
欒宸一頓,放下筷子,看向路時。
「你還記得,之前對本王說過什麼嗎?」
路時歪頭,兩眼茫然:「什麼?」
「你那天把小哈當作本王,對他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欒宸問。
路時搖頭:「王爺,你都說我把小哈當成你了,我當時的腦子不清醒,哪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再說了,當時說的話肯定都是瘋話,你別放在心上。」
欒宸指節反扣,輕輕敲擊在桌沿上敲擊,「可你明明是中毒,又不是喝醉,怎麼會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路時一臉真誠:「真的不記得了啊。」
欒宸笑了:「那本王提醒你。」
「你說如果本王在大衍活不下去,你就帶本王回家。你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