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不禁笑了笑,心态又复清明,她不强求但也不随波逐流。
林逸衣伸出手,明亮的月光仿佛能穿过层层阻隔散落在人的手上、心上。
林逸衣淡淡一笑,就凭这月光,她也不该睡过去是不是,何况这里还有他,让她牵挂的人……
夜衡政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推开隔壁的房门,便看到衣衣披着一件红色滚白边裘衣站在那里,盈盈月光洒下,仿佛光芒都在她身上,浅浅一笑,已让他着迷。
夜衡政突然安静下来,心里涌动的不安一点点落定,突然之间有种与之心里相通的错觉,她应该没有生气,更不是来此让他难堪,只是站在那里等他回来而已。
夜衡政顺着林逸衣的目光看着闪耀的银幕上明亮的月色和满布的星星,心里更加宁静,此刻夜幕下,只有他和她,仿佛朝中的勾心斗角、凡尘俗物,离他那样遥远。
林逸衣突然一笑:“发什么呆,不想回来了?觉得隔壁的美人更符合你胃口是不是?”
夜衡政猛然回神,赶紧走过来,要抱抱朝思暮想的人;“怎么回来了?这么早?不是说明天?”
“不今天回来怎么能看到你还有个儿房。”
夜衡政立即投降:“衣衣你知道的,我除了你谁也……”
“少来这套,因为我信任你这点,你就能半夜出入别人的院子,我是不是也能因为这个理由大半夜从另一个单身男人家回来。”
夜衡政老实了,低首垂目的站在林逸衣身边,心里想抱一下亲一下也不敢动。
林逸衣看着他,就是想找他麻烦,要不怎么说爱情无理取闹呢,她现在又在无事找事:“去哪边干什么了?”
夜衡政抬起头,突然一笑:“我迷路了您信吗?”
“信,看错门牌号的人很多,上错花轿的都有,差你一个走错门的吗?说不定走错的门那边是你的另一种幸福,你说呢?”
夜衡政彻底低下头不吭声了,他没有逗林逸衣的段数。
林逸衣很有耐心的站着,神色淡淡的,亦有些心事重重,真的要说吗?会不会影响历史进度,会不会让野心勃勃的夜衡政一无所有。
林逸衣看看浓密的夜色,再瞅瞅身边犹如上课吃了零食被老实抓包的老实学生,认错态度真是良好啊,可惜下次继续犯的行为也做的理直气壮,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是想用沉默抗争了?
林逸衣笑容更加漂亮,掬了他一缕长发在手里,颇为轻佻的开口:“不说说看为什么走错了们?还是觉得今晚跪跪搓板就能解决现在问题。”
夜衡政觉得自己真倒霉:“不是,我……”算了不解释,他都觉得解释挺无力,前两天遇到一堆女人,今天又从别人家出来,他能说是阴谋到了关键时刻,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要解释他投靠了谁,她不接触政事,不见得理解。
林逸衣却开口先望着不远处紧闭的小门开口:“陆大人的情人?”
夜衡政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情人?这个词用的,呵呵,是,外室。”说完见林逸衣没有笑,又老实的低下头。
外室也一样:“你干的?”
莫名的三个字,但夜衡政听懂了:“不算,共同商议的结果,我不过是挑了个头。”
真有本事,走捷径的好办法,陆夫人能被这么多只精英联合算计是不是该对他们感恩戴德!
林逸衣嘴角浅浅的一笑,神色平和,明理的开口:“我有些好奇,你想过陆夫人的感受吗?”
林逸衣真的只是问问,她突然很好奇,男人在进行他们心目中的蓝图扩建时,对牺牲在里面的小人物有什么感受?尤其是夜衡政会是什么感受?
夜衡政抬起头,郑重的依如他在朝中做出决策的神情:“什么感受?愧疚吗?
衣衣,有什么不能用感性的目光看世界,我是不想骗你,更不想跟你说心有愧疚,其实我什么感觉也没有,陆夫人的痛苦一直在持续,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我不能让这个结果为我所用。
你甚至可以这样理解,我不过让她认清现实,尽早做出选择,不要沉迷于自己的幻想。”
好一个救世主的想法,林逸衣语气很平静:“不怕她选择鱼死网破自杀吗?”
林逸衣想到今天陆夫人的仿佛被抽干灵魂的样子,不敢保证她是不是会选择极端的方式,现实逼到她这一步,身边又没有人理解,连儿女都要嫌弃她,她又何必再为孩子们着想,直接死在陆家,既成全了陆夫人不和离的想法,也一劳永逸的放弃了痛苦。
林逸衣觉得夜衡政她们并不想陆夫人死,死了的陆夫人对他们来说应该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他们最好让陆夫人活着,痛苦的,或者,休离的活着,然后用怨恨撞击陆家这艘大船,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感兴趣的人,添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