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李濯扶着老人,走到了厅子处。
林念寒见老人虽华发半白,但却精神矍铄。
只是那剑眉深蹙,身上笼罩着一股孤寂。
林念寒脑中浮现起,儿时那位时常陪伴她玩耍的老人,陷入了深思。
“师父。”李濯扶着林晏南,只见林晏南往日那空洞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光彩。
林晏南站在大厅门口,只见那站着一位眉目如画,风姿卓越的小姑娘,正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林晏南多年来的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寒儿。”
“外公。”
林念寒与林晏南不约而同地喊出口。
林念寒快步向林晏南,抱住早已落了泪的外公,相拥而泣。
“外公,您怎如此瘦了……”林念寒扶着林晏南坐定,林念寒拿出帕子,为林晏南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寒儿,你受苦了。”林晏南牵起林念寒的手,看了看,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心尖尖,愣是将一双玉一般的手磨搓成如此,看到如此,林晏南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寒儿不苦。”
林念寒多年来虽是吃多了生活的苦,这些苦足足比不上同时失去女儿女婿与外孙女之时,还要为国家殚精竭虑,保护幼皇登位,确保国家稳固。
“寒儿,当年之事……”林晏南想起当年,小女儿独自回京,失魂落魄地说出了大女儿与外孙女惨遭歹人杀害之时,他多年来始终无法接受痛失爱女爱孙的事实。
后来他派出心腹调查,种种证据指向小女儿之时,他却是不愿相信。
如此多年来他总是要等找到外孙女后,问清真相,他才愿意相信。
“外公……”林念寒实在不忍告诉他的真相,“前些夜里,孙女回家之际,突遭歹人拦截,孙女以为必死无疑,临死之际问了歹人,谁人取我一个乡野村姑的性命,那人说雇主姓林。”
林晏南闭眸,紧紧拽住林念寒的手,随即又松开了来,“寒儿,再给外公一些时日,若真是如此……”
林晏南眼露杀机,“外公定为你与你的母亲亲报仇,亲手解决那孽障!”林晏南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他要再试上一试,若真如此,他不能够对不起无辜死去了的大女儿……
“外公,还请宽心才是。”林念寒柳眉微扬,“外公,我向您认识一人。”
林念寒朝呆坐在圆桌旁的林念轩,始终注视着林念寒的他立即起身走起。
“阿姐。”林念轩早便知晓林念寒并非自己的亲阿姐,早在言先生家中,他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但不成想,尽是如此之快,他的阿姐便要认祖归宗,离他而去了……
“念轩,叫外公。”
“外公。”林念轩一滞,却还是叫出了口。
“嗯。寒儿这孩子是?”
“念轩是冷芙姨的孩子,当年便是冷芙姨带我逃出生天。”林念轩既已知晓了真相,林念寒也不再隐瞒着念轩,她准备与外公商量着,收冷芙姨为义女,这样念轩便是名正言顺的弟弟。
“让外公看一看。”林晏南定睛一看,长得与冷芙有三分像,虽然年纪善小,却能看出来气宇轩昂,处事沉稳,将来长大,定是个人才,“是个能成器的孩子,以后可要好好训练才是。”林晏南觉得习武便很是不错,将来做个将军,保家卫国。
“就让濯之教你习武,如何?”
林念轩眼眸一抬,重重点头,他正想习武,可保护阿姐。
“国相爷,那是我的学生,将来可是要与您一样,做文状元的。”言轻易摇着手里的扇子,“再者,我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
“我是文武状元!”无论多少年过去,林晏南最恨别人说他只是文状元,若不是他年少时上战场,不甚落下无法治愈的病根,他会改当文官才怪!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二十岁来着,且打不过十来岁的濯之……”林晏南对言轻易嗤之以鼻,当年他同时教这两个孩子,偏这位小爷学不上道,只对吃有兴趣,“你就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