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让黎筱枫不敢再闹他,乖乖收了那些乖张的表情,打电话去安排。
黎逸川倒了碗茶,轻轻品着,转头看向窗外的雨。
玻璃窗被雨水击打得模糊了,世界在他眼中,也模糊了……
雨越来越大了。
沈司晨的车在雨中穿过,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末了才低声说:
“去查查黎逸川身边有没有一个叫海岚的人,什么岚?有什么岚就查什么岚!”
听到对方传来肯定的声音,他这才缓和了一下神色,挂断电话,打给了父亲沈策,聊了会儿家长,问他:
“许伯父最近没什么事找你吧?”
“许安杰有个工程项目,怎么了?”沈策的声音传过来。他和许安杰的父亲同时出仕,许安杰的父亲却中途弃政从商,二人来往密切。
“压一压,暂时不要动。”沈司晨低声说。
沈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听到什么了?”
“稳妥点吧,爸,都快退了。”沈司晨说着,眼中突然一亮,看到了前面一个正在雨中快步走的女子,像是冉蜜,“回去再说,挂了。”
他挂了电话,匆匆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再打冉蜜的电话,已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冉蜜。”
他喃喃念了一下她的名字,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这是中了什么魔咒,怎么突然对女人掀起了如此高浪潮的爱情,女人,来来往往,不就是那样吗?冉蜜到底哪里吸引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电梯里遇上她的那一刻,她瞪圆了眼睛,脸颊通红的盯着他,凶巴巴,却又窘迫得要命的表情……她那强忍着要哭的表情……
还有,黎逸川毫不避讳的挑战和轻视,也让沈司晨热血沸腾。
男人要争,那就是全方位的,事业,权力,女人!
他轻吐了口气,一脚油门踩下去,往雨幕深处驶去。
冉蜜吃了感冒药,还是晕乎乎的难受。
她害怕生病,却还是病了。
眼看天已经大黑,雨还在下,她却粒米未沾。从酒店回来,她又去找了乐总,他这一回见都不肯见她,看样子,广告的事一定得黄。
冉蜜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她打不开工作的缺口?她也陪笑脸了,她了耐心了,她也娇滴滴冲人笑了,她甚至也让乐总摸了手了……到底怎么样才行?
一急、一烦、一忧,冉蜜现在软绵绵,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如果连这本钱也丢了,她还凭什么活着?
越烧越厉害,她忍不住开了机,想打给林可韵,让她来救自己。如果早两年,她也去当空姐得了,现在她这模样,脑子里还装着枚定时炸弹,谁还会录取她?
冉蜜的脑袋越来越晕,后来慢慢就没了知觉,自己都分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黎逸川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缩在大床最边缘,床头柜上还丢着几个药盒,长长的头都快垂到地毽上了,一只白皙的手紧捂着脑袋。
冉蜜被人挪动了,毫无意识地说了句,“别碰到我的头。”
他抬眼看来,她的脸烧得红通通的,嘴皮也干得皱了起来,失去了原本玫瑰色的光泽。
她的鼻翼快翕动着,又轻轻地说:“不能哭……别哭……”
黎逸川的手缩回来了,惆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