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了,她本来是想说“又老又跛不可能是服务员”……她并没有任何轻视的成份,而且,她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她怔在那里,一脸愕然,难怪黎先生气成那样。
她一咬牙,转身就走,想质问沈司晨为什么要这么做!
“喂,又去哪儿啊?”
林耀在她身后一拽,她没站稳,牛奶泼出来,全洒到自己的胸前。
沈司晨看到这一幕,脸色陡沉,大步过来,掏出手帕就给她擦脸上、身上的牛奶。
“沈司晨,把手拿开,你在她身上乱|摸什么,她可是我们的总裁的太太,你放尊重点。”林耀眼中光芒一闪,嗓门扬大,上前抓着冉蜜的胳膊又是一拽。
“林耀,你想手被打断吗,你再碰冉冉试试。”
林耀痛得尖叫起来,“沈司晨你放手!”
门开了,黎逸川只包着浴巾走了进来,冷冷地说:“放手。”
“冉冉,你还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你父亲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沈司晨看向冉蜜,他再不济,也不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受欺负,冉蜜的眼睛是瞎了吗?
“沈司晨,我的人做错事,我自会教训,不劳你动手。”黎逸川面色阴沉,紧盯着沈司晨。
“哦,她是你的人?”沈司晨冷笑着,用力甩开了林耀。
冉蜜把托盘往林耀怀里用力一塞,匆匆说:“够了,一个比一个疯,都回去,沈司晨你再胡闹,没得朋友做了。”
“朋友?挺亲热嘛,别忘了这个人是总裁的敌人,他们家就是害死总裁母亲和妹罪魁祸。”林耀尖刻地指责着,抱着双臂,满脸激动。
“滚下去!你再多嘴半字,滚回美国。”黎逸川一记眼神刺过来,语气凌厉。
林耀的气焰顿消,不敢再多说半字,拿着托盘匆匆地走了。她太解黎逸川的底限,她这时候之所以敢叫板冉蜜,完全是因为知道黎逸川不会让沈司晨在这时候占上风。她钻了空隙而已,可若再不识走开,只怕黎逸川会一巴掌打过来……冉蜜是他的宝贝,他已经警告过她好几回了,若她敢枉动,会被黎逸川整死,才不会念及这么多年的情谊。林耀虽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快步走开。
只剩下三个人了,冉蜜,胸前,脸上都飞溅上了牛奶,有几滴还顺着披散着的丝往下滴,白色的汁液淌在她的脖子上,格外扎眼。
黎逸川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司晨,拉着冉蜜进了房间,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也足能在走廊上回响刻。
若沈司晨只是和他抢别墅,他或者还真就让过去了,可沈司晨把事闹大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他若不让沈家的人跪地磕头,誓不收手。
冉蜜脱下衣服,正要去拿睡衣,黎逸川却一把夺过了睡衣,往一边重重丢掉,低声质问:
“你跑出去干什么?”
“你心情不好,我去找秦方他们,让他们来陪你说话,我又帮不上你,在这里只会惹你生气。”
冉蜜身上只有内|衣,正用手在胸前擦着胸前滑腻的牛奶,几滴牛奶凝固在她的胸前,而那里,沈司晨刚刚用手帕去擦过。
黎逸川本就心情恶劣,此时心情更差。你冉蜜能去酒吧把沈司晨捞回来,一直陪着,而他心情不好,她居然撒腿就跑!
他看她的眼神渐渐不善,冉蜜也不知怎么应付,才能让他消气。关于冉宋武的事,她早问过他,沈司晨气头上的话,她并不太信。
这时候,她只是害怕这种暴气状态下的他的,她又不会说好听的话讨他欢心,万一又说错半字,好容易融洽的感情,又要退回去了。
二人僵持片刻,他终于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睡觉。
冉蜜如释重负,匆匆穿上了衣,躺到床。
她是委屈的,你黎逸川心里有气,不能冲她脾气啊,她又不是出气筒。
她想快点天亮,天一亮,他气消了,大家该干吗干吗去?
沈司晨也真是的,这招太狠了点!她僵在床边上,尽量不动弹、不翻身、不碰到他,僵了会儿,跟个木头一样难受。她又气自己,干吗要像个包子一样受?他有气,一个人呆着就好了,她在这里僵着算什么?
夫妻相处,哪是那么简单的事,都是有脾气有欲|望的人。二人若想一辈子不争不吵,除非双方都脾气极好,且都无|欲无求,否则争吵茅盾是逃不开的。
冉蜜闭上眼睛装睡。
黎逸川又揽了一下,真想听听她这时候安慰几句。可她这样僵着,就是不肯转过来看他。他那脾气又渐渐冒上来了。
她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只差没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了!
他一恼,手掌就用力,把她给扳了过来。
冉蜜装不了,只能睁眼看他,小声说:“睡觉嘛……”
“有时间去酒吧捞别人,安慰我也不肯?”
就像她的感情,开弓了,箭射出去了,回不去。
“轻一点行不行?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拿我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