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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大厅里的水晶灯照进她的眼底,她突然觉得她真的离不开身边的这个人,痛苦的时候,伤悲的时候,高兴的时候,快活的时候,他都在身边守着侯着,以他独一无二的霸道的姿态,不许她有一丝想逃的念头。
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让你依赖,真是件难得的事情。
冉蜜遇上了黎逸川,不幸里夹杂着万幸。那年豆蔻,她骑着自行车滑下山坡,扭头看了一眼这男人,便让他记了这么多年,那一眼,也换来她在这尘世里无可替代的靠山。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然后在他微拧着眉的神情里挽住了他的胳膊。
黎逸川的神情放松了,就这样带着她穿过了水晶灯光,走向旋转大门外的灯影世界。
任世界浮夸嘈杂,他和她,自有一方净土彼此相守。
冉蜜低着头,故意踩踏灯影,在心里学着他的口气骂:他|妈|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大不了收了苏怡芳那老太太……能有多难呢?化骨绵掌什么的,她也来修练修练,说得再难听一些,岁月静长,她总能比苏女士活得更久一些吧……
苏怡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色阴晴不定,面前的茗茶已经凉了,她是一口未喝。
“这个日子不错,大吉大利,适合结婚。”
他用手机翻黄历,指了个日期给苏怡芳看。
苏怡芳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冉蜜。
冉蜜的视线没地方放,索性和她对望着。她今天戴了一顶牛仔带檐的帽子,剪的实在太短,甚至比他的还要短,因为后面一块剃光了,这一个月过去,才长出一点点而已,什么型都不好剪,只勉强弄出了现在这模样。
回颐美中心休养了一段时间,脸颊稍丰了一点,可还是瘦,戴着这帽子,又穿着休闲的米色开衫,猛地一看,就像久久不肯长大的高中女生,纯净里透着倔强的气质。
她平静地看着苏怡芳,小声说:
“伯母,让我们在一起吧。”
“你们自己决定吧,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怡芳的眉越拧越紧,猛地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她怎么都没想到,冉蜜还是要坚持和黎逸川在一起,不是说了在请律师准备起诉吗?她的脚步很快,每一步都踏得很急很重,鞋跟踩踏着地砖,出刺耳的脆响,很快就由近及远,下了楼梯,离他们远去了。
黎逸川放下手机,端起面前的红茶轻抿一口,转头看向冉蜜。
她这时候才微微放松了,肩往下垮着,捧着茶杯大口喝水。她也不是怕,就是担心苏怡芳会当场翻出那些往事来,抵得她无话可说,只能像个龟|孙一样坐着听训,都这么大的人了,谁喜欢被人训呢?何况还是这种充满了仇恨的训斥。
“乖女孩,表现得好。”他笑了笑,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
冉蜜掀了掀眼皮子,小声说:“还不是为了你,你要对我好点。”
“啊,还要怎么好?想骑我脖子上来?”他嘴角抽了抽,把茶杯往桌上一顿。
“是啊,我就要骑。”
“别跟我得寸进尺。”他故意威胁了一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他转回头,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挂掉,沉声说:“下午你找朋友陪你去选婚纱,我还有点事要办。”
“别弄什么婚礼了。”冉蜜犹豫一下,抬眼看他。
“答应过你的,你就一辈子一次,就算最简单的,也要为你办办,免得以后拿这个当把柄,又说我对你不好,拿,买糖去吃。”
冉蜜抓起钱,数了数,也不多,三千多而已,他一向不太爱带现金的,能抽出这么多钱已算不易。倒不是说他小气,卡也给过她,只是她不怎么去用,反正不怎么逛街。
林可韵上班去了,要五点半才有空出来陪她。
林可韵应聘到一家电机设备公司做涉外销售,虽然对那一行不太了解,可是依她多年的空姐工作经验,以及她开朗的性格,还有王蓝彦的出手相助,不到一个月就站稳了脚跟,做了一不大不小的单,算是的开始。
所以不过工作是好是坏,所累积的经验都是宝贵的财富,林可韵比冉蜜多了三年的财富,这是羡慕不来的。
冉蜜找不到人陪她逛街,独自去看婚纱。
婚纱真是种美妙又奇幻的东西,她不仅是一件嫁衣,更能见证女人的征程。所以待嫁的女人都会渴望拥有一件漂亮的婚纱,能陪她一起踏进生活。
冉蜜站在橱窗外,微眯着眼睛,看着明亮的大窗后的塑料模特。白云一般的轻纱上镶着闪亮的水钻,映进她的瞳中。
很漂亮,但是差了点什么,和她想要的不一样,对了,是灵魂……让人能涌起渴望和激的灵魂!中规中矩的设计,虽然精致,但是总是少了几分灵气。
她微微叹息,如果领口那里不缀那么多钻就更好了,为了凸显富贵,而导致累赘的密密水钻,反而削弱了婚纱本身的意义,她应当意喻着婚姻以洁白纯洁开始,应当一直如此下去……
“好巧。”冉蜜点点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看婚纱?”他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一同看向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