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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平凡又不平凡的世界十(第1页)

这顿笋子炒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贫穷的生活所致。

有一天放学回来,妈妈给了我两分钱,我从家里拿了一个大斗碗,去下面7队曹家院子的小卖部买盐。现在的孩子可能非常不理解了,为什么要拿碗去装盐,为什么不买一袋袋的盐,或者说为什么不拿个罐子或是食品袋子去装盐呢?不怪你们,去多领会一下“何不食肉糜”的故事。

两分钱的盐装了满满一斗碗还冒尖,店老板是曹老师的二哥,给我把冒尖的盐还压紧实了的。我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完了7队那段两边都是水田而且很窄的田坎路,也小心的走过了平桥过了河,那么多水田和难走的地方我都走过了,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脚步略微轻快的继续走着,还哼起了歌。

离家很近有块田是曹毛儿家的,田已经干了,12o多平方米的月牙形田只有挨路边约1o平米是湿的稀泥巴状,稀泥巴中心约1平方米那么大一个小水窝。我走到这块田的田坎边上时,却突然脚下一滑,盐碗从我手里飞了出去,而且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个一平方米大小的水窝里!我慌忙爬起身,几下踩进稀泥巴里捡起碗,盐还是一滴不剩溶入水里和在稀泥上了,我绝望得想哭。我查看了刚才滑倒的地方,地上有拇指头那么大一点快干了的稀泥巴,是哪个脚上带稀泥的人走过时沾在路面上的,我也正是踩在这一小点稀泥巴上滑倒的。

我沮丧的回到了家,心里非常害怕,呆呆的坐在门坎上连脚上的泥巴都没有洗。

过了很久妈妈才回来,气喘吁吁地背着一大背篼猪草,天快黑了。

她吃力的放下背篼,见我狼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吼:

“你买的盐呢?”

“遭倒了!”我战战兢兢的回答。

“倒到哪里了?”

“曹毛儿家田头了!”我惊恐的站起身,“他屋田坎上有点稀泥巴,我没看到ZuaI(滑)到了!”

妈妈气冲冲的拖着我去查看,当她到地方时却一点也看不出有稀泥巴,连我滑倒时的印子也没有点!妈妈认为我扯谎火更大了,把我的脸揪得火辣辣地痛绝对是通红一片,骂着气冲冲的回家了,我则在后面哆哆嗦嗦地慢慢跟着。我慢腾腾的走到家时妈妈正清理晾衣服的长竹竿,她突然气忽忽地一竹竿捅在我脸颊上,我嘴角被打破了,渗出了血,我痛得大哭起来,她仍然恶狠狠地骂着。

我就那样木木的站着,哭着。

天黑了爸爸做完活路也带着妹妹回来了,问清了情况他也没说什么。我那天心情难过而悲凉!没有心情但还是在煤油灯下做完了作业。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庞星容在班里笑话我:“哈哈,柯俊文昨天遭打了!我在屋头很远都看到了的!”这让我更是窘迫,羞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我好恨她啊!

学生,挨教书先生的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过去私塾学校中熟悉的物件之一就是戒尺------教书先生手中的一大利器!老师们通常用戒尺来打不求上进或调皮捣蛋的学生的手板心,打手指背是很痛的,以达到教育学生的目的。

曹国民老师有一块尺块,和柯俊文四爸量衣服裁衣服用的尺子是一样的,三指宽一米长,表面油光亮的厚竹块尺子。教数学的时候,曹国民老师用这个尺子在黑板上画线画图时用,平时则是教育学生的重要工具。

柯俊文挨过一次曹老师的尺块教育。

有一天回家,柯俊文家里事较多,而且他们是一个院子合起喂了一头黄牛,柯俊文家还欠不少该交的牛草任务没完成。妈妈叫柯俊文这天要多割点草,不要割个松泡松泡的装个假的满背篼回来,而要割个扎扎实实紧紧的一背篼回来才算数。

想想小孩子们的心思也是可笑,贪玩的孩子和孩子的贪玩,在儿童期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那应该是种天性。而那时的农村,基本上的人哪懂得什么所谓解放孩子们的天性,只晓得多做事就是硬道理,什么东西能多往家里带就是真本事,比如割草厉害,很小都能担粪上山等等。可儿童毕竟是儿童,就会用自己的想法来达到大人们的要求,很多人其实在贪玩之后,割不满一背篼草,就会在回家的时候把草松了又松,这样松泡泡的也像一背篼回家了。

其实,哪个大人不明白小孩子这点心思呢?不过也并没有多少人责怪孩子。

但这次,妈妈明确地下达了任务,再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了。柯俊文那天就没敢玩很久还是偷偷耍了一会,就老老实实割了满满一背篼草回家。但天色也较晚了,他才赶紧写作业,写得急也不认真,很晚了临睡前才勉强写完。

那天没有敷衍妈妈的任务,他没有挨妈妈的打。结果第二天上学却挨了曹老师的打。

他的作业明显的写得比以前差,虽然不是最差的,但明显这是他不认真才会做出来的作业。曹老师有点生气,检查之后让柯俊文伸开手,重重的在他手心打了一尺块,不轻不重。曹老师对柯俊文并不是要真正的打,柯俊文只感觉到有一点点痛。但曹老师必须对他做出这一惩戒的动作,让他的内心起了一种羞耻感,让他意识到不能这样马虎的对待自己的学习,不能这样潦草的做作业。

那是柯俊文唯一一次对学习的不认真,也是唯一一次受到的严厉惩戒,及时阻止了他不端正的学习态度,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点冒头,都被及时的预防了,这才是老师教育学生最为有意义的地方。

可是曹老师对自己女儿曹丽,却粗暴得让学生们害怕。

有一次,背诵一个短文。轮到曹丽的时候,她背得不怎么好,曹老师多次提醒她也背不上来。只见曹老师突然火冒三丈,揪着曹丽的头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非常响,打得她左脸通红。接着曹老师又在曹丽头上用指头弯曲着重重的敲了很多下,川渝俗称这样的敲打叫着“力磕钻”,痛得她想大哭又不敢大哭,但又忍不住不哭地憋屈的哭着。都还幼小的同学们都被吓着了,谁都不敢吭声的看着这一幕。

唉,柯俊文也说不上来这样做该与不该,对于学生这到底是体罚还是有用的惩戒?但他认为,这归根结底对学生是有好处的。有一次,家住河对面柯家老院子的罗红军,因为出错太多,被曹国民老师狠狠地打了三尺块,好像罗红军有一个星期手都不能写字。

那一年,1986年,还生了一件让我感到窘迫丢人的事。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是6、7o年代起,人们就开始的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而我的家乡,于1986年开始安电灯了!这是件让多少人欢欣鼓舞终生难忘的大事啊!

在那之前,所有人家在天黑的时候,都是照煤油灯,更老一辈的人照的是桐油灯。煤油灯自制就是用废弃的墨水瓶做成,在瓶盖烧一个筷子粗大小的洞,用铁皮裹棉花或布条插进装满煤油的瓶里就可以用了。煤油是凭票供应的,只能在大队部的小店里或是更远的场镇上的供销社里才能买到。桐油则是用长在半山上的油桐树的果子压榨而成的。桐油在8o年代后就渐渐少了,那时仍能看到不少做家具的木匠用来漆在家具表面,能防腐防蛀。

在每家每户装电灯之前的几个月,就看到不少工人叔叔在十里八乡到处安装高大直耸云天的高压电杆,接下来就是每个生产队依次安装普通的水泥电线杆。那一条条电线在孩子们的眼里,是非常神奇的,神奇的是电就从那里面,看不见却能流向千家万户!

有一天终于轮到我们家装电线安电灯了,在装的过程中大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想起还没有买电灯。于是我便欢天喜地地领命负责去买五个15瓦的电灯泡。我拿着只够买五个灯泡的几角钱兴冲冲的一路小跑了5、6公里,来到净果寺的小卖部。店老板陶光辉2o多岁,问我买啥子?

“买五个15瓦的灯泡!”我高兴地说。

他在店里货架上找了一下,没有。

“没得15瓦的,有2o瓦和4o瓦的,你要不?”

“啊,没得啊,我要15瓦的啊!”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又找了找,摇摇头说没得。

“只有2o瓦和4o瓦的,而且要贵些。”

我的热情瞬间被浇灭,本来这么重要的大事,我心想自己也能为此出点力,没想到竟然办不成!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买了大瓦数的灯泡钱不够不说听说还费电,不买又白跑一趟辜负了大人们交待的任务······六神无主的我想着想着窘迫得哭了起来。

这么小的事都办不成,我非常自责,只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唉,物资丰富财富自由的现代小孩,是无法理解我们那时想为家里做件事,结果又事与愿违的孩子们的心情的!但有个事实是不可否认的,时代能局限人的思想,见识也能影响人的思想。头脑灵活的孩子往往是见多识广的。我不敢买2o瓦的灯泡,是因为受了大灯泡费电费钱这一说法的影响,也受了从来没有用过电灯,对电灯没有任何见识的影响,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固定在了只能买15瓦这个条框里,不知道买2o瓦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我没有这个见识,一个未见过更多世面的孩子,也做不出来看似很简单的判断!

小河永不停歇地流淌,我们也在小河的温情陪伴下慢慢地成长。随着见识的不断增多,对于金钱的概念也越来越有认知。

我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挣的两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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