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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恰同学少年时二十六（第2页）

“是的，没错，‘东津渔火’说的就是夜幕下的东津沱，白塔倒映江中，点点渔火在波光中荡漾，与日月星辰交相辉映，景色十分迷人。”谢志琴在田坎上站定，想了想说：“我看的那本古书清光绪四年的《合州志》，这样描述东津渔火：“每暮烟明灭，夜色苍茫，远眺东津，点点渔火出没，恬波细浪中与星月争光，欸乃一声动摇水面，璀璨成花，亦佳境也。”卢雍的‘合州八景诗’是这样描绘‘东津渔火’的：“东津漠漠烟水平，孤浦掩映千点明。夜半风生波浪涌，星斗错乱鱼龙惊。”张乃孚的诗是：“一片迷蒙景，灯光出远空。携来渔艇火，散射大江红。雪浪翻沙月，银花卷岸风。推篷呼饮罢，结网乱流东。”

“你这今天有点开诗词大会的架式了！”尚亚玲打趣谢志琴说。

柯俊文也大致想起点‘瑞映清风’来，他说：“听说瑞山中学那儿的山全名叫瑞映山，我原来还一直以为就叫瑞山，城头的人也一直这么叫。这个山原来名字叫蟠龙山。古人见合州城北蟠龙山的古树木中，有一些树木丛生，形似“天下太平”四字，认为是一种吉祥之兆，于是将蟠龙山改名为“瑞映山”。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所以就称为“瑞映清风”了。”

“是的，就是这样的。”谢志琴顿了顿说：“我想一下哈，我有点记不全了。嗯大概是北宋时期的景德年间，也就是1oo4—1oo7年间吧，那时的人们看到蟠龙山上的树木茂盛，其中因有异木生文，形似“天下太平”四字，人们认为这是天降祥瑞，遂取名瑞应山。山垭有城门，称为瑞映门，瑞映门前可饱览三江景色。每逢春秋两季，常有人在此结社祭祀，此时清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此景就是瑞应清风。杨文军和漆明侠他们回家就要经过瑞映门下面吧！”

柯俊文说：“哦，可能是，我听漆明侠说过杨柳街有个转角，顺着那些石板路上去那上面就是一个名胜古迹，可能说的就是瑞映门。”

“卢雍写‘瑞映清风’是：“山中嘉瑞昔曾闻，山下东风霭瑞氛。巴蜀连年苦征馈，愿看木叶再成文。””谢志琴停了一下，想了一会说：“张乃孚写的诗是：“城闉最高处，瑞应锡嘉名。木叶文成异，竹林风自清。穆如吉甫诵，霭若故人情。披拂生连理，为书上太平。”

谢志琴扶着一棵枝叶繁茂的桑树说：“哎哟，我这时有点记不太清楚了，等我想起再给你讲吧。”

她这时仰头现了树上的桑泡（桑椹），柯俊文在旁边也现她手扶的那棵大桑树上的枝条上有好多桑泡，好多都乌黑亮了，有些刚熟的则是鲜红色，其他没熟的青绿色。

邢力先爬了上去，就近摘了几颗，用手轻轻擦了擦吃了起来，他欢呼道：“好甜呐，太安逸了！”

尚亚玲，谢志琴和6小红站在树下说：“邢二娃，摘张大的桑树叶子，摘些给我们包下来。我们也要吃！”

邢力在树上说：“那门够得到哇，万一包散了掉到泥巴上可惜了。”

尚亚玲有点急了，她试了一下去爬树，但自己又爬不上去，在树下干着急。江勇自告奋勇的说：“这样，我上来站在树杈这儿，邢二娃在上面摘起递下来，这不就行了。”说完他也爬了上去，站在下面点繁茂的树丫之间，晃得邢力在上面说：“哎哎哎，江勇你慢张点，莫把我从树上摇下去了！”

几个人就在那儿兴高彩烈的叽叽喳喳，田里的秧苗已经长成半人高了，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的画面。柯俊文特别喜欢这样的乡野，还能听到阴凉处水中传来几声响亮的蛙鸣，蝴蝶和蜻蜓翩飞，一些鸟儿也时不时从这块田飞到那棵树上，燕子的翅膀像剪刀身形像小飞机轻快地掠过天空。

邢力他们小心地摘着桑泡，成熟的基本采摘干净了，尚来玲她们每个人都用桑树叶子包着捧了一大捧，江勇叫近视眼周军也到树来接了一大捧，两人在树上，其他人围拢在树下，成熟的鲜桑泡吃起来味甜汁多，舒服极了。

谢志琴说：“桑泡果实里面含有的好东西那是太多了，有非常丰富的活性蛋白、维生素、氨基酸、胡萝卜素、矿物质、还含有什么白藜芦醇、花青素等活性成份。营养那更是不得了，是苹果的5～6倍，是葡萄的4倍。多吃桑泡有助于提高人体免疫力，具有延缓衰老，养颜美容的功效。这对我们女孩子来说，是难得的佳品啊！”说完她一笑，也露出被染得乌黑的牙齿，大家都笑了起来，结果所有人的牙齿都是乌黑的，露齿一笑搞怪得很，大家都笑得前呼后仰。虽然吃得满嘴乌黑，三个女生连笑也要小心一些，生怕桑泡的汁水沾到衣服上，那可是很难洗掉的。

柯俊文说：“我屋老汉是赤脚医生，我看他的医书上写得有，桑泡还可以入药。桑泡的药性是性味甘寒，具有什么补肝益肾、生津润燥、乌明目等功效。还可以利尿，保健，消暑。对哟，这样的热天桑泡可以消暑，好得很呐！”

红的吃完了，江勇在树上还了摘一颗大的没成熟的吃起来，酸得他表情痛苦般地搞怪地乜斜着眼睛扭曲着脸皮，连声说道：“哎呀，好酸，儿都要遭酸出来！”然后他向邢力说：“邢二娃，那天你婆娘害儿了，就给她摘青桑泡吃，保证酸爽到位！”

大家哄笑着，谢志琴和6小红都笑着不约而同地看了尚亚玲一眼，尚亚玲红了脸，似笑非嗔的看着树上挤眉弄眼的江勇。

大家说说笑笑地在清澈的小河水中洗净了手，一边玩兴大的提着凉鞋在水里淌鱼。那时的河水一直都是清幽幽的，没有任何污染，水质非常干净清凉。有时河边的矮小桑树，三个女生自己都能摘到一些成熟的桑泡，吃得嬉哈打笑。

三个女生有时在河道边的野地里，会摘上几朵野花别在头上或衣服上，男生觉得还蛮好看的。6小红扎了一束野花，虽然一小束，但大家都觉得比城里卖的花搭配起来还好看。

当这群童心未泯的少年少女走到河道的一个拐弯处，现这儿的水是个有点深的大水凼，里面应该是有不少鱼的，大家也没法下去，因为有女生，男生也不可能脱了长裤穿个内裤下去摸鱼，虽然说的是来捉鱼，其实大家也都是出来散散心，观观景，玩耍一下而已。

这时，眼尖的康青春却现了另一个让大家都欢呼雀跃的惊喜，河道边那个小坡草丛和巴茅丛中，有好大几株刺泡（覆盆子），一串串鲜红的刺泡垂在坡边。

但下面的水凼也深，就是站在水里也够不到上面的刺泡，江勇，邢力和康青春三个人依次从那边河道爬到那些高大丛生的巴茅里面，三个女生和柯俊文，周军，印洪武则给他们指挥着路要走到哪里，要分开哪些草丛和巴茅才够得到那些诱人的刺泡！

好不容易他们才够到了那些刺泡，但是刺泡是一种蔷薇科悬钩子属的木本植物，每根植株的枝干上长有倒钩刺，不小心刺到肉里虽然不是很大事但当时会恶痒恶痛的。江勇聪明，摘了张厚实的杂树叶子捏住刺泡的枝条，才一颗颗的慢慢摘着，边摘边吃，逗得尚亚玲不断在这边说：“江勇，你莫吃完了哈，给我们留点哈！”

江勇一搞怪起来，也不分地方，他故意逗尚亚玲说：“嘿嘿嘿，我就要吃完，你看，一颗，又一颗，啦啦啦！”边逗边还要扭起来的样子，突然他抓的巴茅一晃脚差点一滑，很险的差点掉下去，虽然也没多高下面也只是个深水凼，就是掉下去也没多大危险，但还是把他和小河沟这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尚亚玲吓了一下回过神来笑话江勇说：“叫你个哈儿得意，这回骇安逸了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柯俊文大声讲：“莫大意了，掉下去衣服打湿了你就麻烦了。大家都注意安全哈！”

费了很大功夫，他们三个摘回来两衣服口袋红红的刺泡，分给每个人十来颗，大家都吃得非常过瘾。周军问柯俊文说：“刺泡在你老汉的医书里面是怎么说的？”

柯俊文回答他说：“刺泡有个学名，叫覆盆子。还有很多别名，比如：悬钩子、树莓、野莓、乌藨子。”

谢志琴和尚亚玲都说：“哦，原来刺泡就是覆盆子啊！我们一直都不晓得覆盆子是个啥子东西，原来刺泡就是覆盆子！”

柯俊文说：“是的，刺泡就是覆盆子。覆盆子也可以入药是一味中药来的，有多种药物价值，刺泡这种果实······，嗯，······”柯俊文突然想到给女生说刺泡的功效有点不大妥。

邢力则在旁边快言快语地说：“哈哈，有什么不好说的，刺泡我听说过的，泡酒喝可以滋阴壮阳还是补肾壮阳哟！反正就是那个作用。”

几个女生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相视笑了笑。

柯俊文见邢力这么一说，也没觉得直说有什么不好了：“是的，有这个功效。刺泡虽然吃起来是酸甜酸甜的，但它里面其实还含得有油，这种油属于不饱和脂肪酸，可促进前列腺分泌苛尔蒙。”

江勇似乎明白点什么，笑起来说：“看来你们女生吃这个是浪费了，尚亚玲你应该给邢二娃多吃点！”

尚亚玲急得要打江勇，他又笑着躲开了。尚亚玲这时认真地给江勇说：“江勇，以后莫开这种玩笑了哈！”大家都微笑着，江勇赔笑着说：“好嘛好嘛，以后不开你玩笑了，对不起哈！”

大家在这个小河沟，尽兴地玩了一下午，摸鱼的一天就这样愉快地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