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来风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呆。
倒是汪启反应迅,让秘书快去找。
很快,秘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将一把斧头递给汪启。
汪启则双手转递到厉元朗手中。
厉元朗拎着斧子,徐徐走到栏杆接头处,那是由几根麻绳捆着的地方。
他举起斧头,二话不说狠狠砸向麻绳处。
啪啪几下山响,麻绳被砍断,木头栏杆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出咣当声响。
王中秋见状,马上跑过来,把木头栏杆抬起来扔在路边,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大家请过吧,赶紧办你们的事情,别再耽搁了。”厉元朗把手一伸,做出放行的手势。
厉元朗一连串的举动,立刻招致所有司机及货主们齐齐拍起巴掌。
掌声在寒天雪地尤为热烈,响彻不停。
随后,众人纷纷上车,徐徐开过去。
每辆车经过厉元朗身边时,都会按一声喇叭,这是对厉元朗的肯定,也是对他伸张正义的赞扬。
车辆渐渐通过,原本拥堵的路面顿时变得通畅起来。
等到最后一辆车开走,厉元朗才回身问全来风,“我怎么只看见往镇里面的车子,出来的一辆没见?”
“出镇的车不从这里走,光安村只拦截进镇的车辆,而且主要是运酒的大货车。”全来风解释道。
汪启插言,“我们就是这样定的。至于拦截小车和收过路费,完全是刘安东的个人行为,全书记和我不知道,刚才在来的路上,全书记还训斥了刘安东。”
提起刘安东,全来风马上四处找了找,并问:“刘安东人呢,怎么还不来?”
治保主任和那个小个子早就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厉元朗竟然是县长。
完蛋啦,这下篓子捅大了。
厉元朗砸栏杆的时候,治保主任趁机给刘安东打了电话,汇报此事。
刘安东此刻正在挥汗如雨,按照他哥哥出的主意,临时拉来几车炉灰渣子,把村里通往光安镇的那条土路垫平整。
修路不是目的,做做样子而已。
平时养尊处优的刘安东,此时竟然卖力干活,把自己弄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衣服上裤子上还有鞋上,沾满灰尘。
大约干了十几分钟,他算计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骑上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余全响的破自行车,晃晃荡荡吃力的骑到拦截卡点。
一下车,刘安东奔向全来风喘着粗气说:“全、全书记,我正带领大家伙修路,一接到您的电话便赶来了。”还煞有介事的用衣袖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
“修路?修哪条路?”全来风眉头一紧问道。
“就是大货车常跑的那条路,被压得坑洼不平,我就组织村民用自家的炉灰渣子垫平。大家出工出力,总得给点报酬,村子里没有钱,又不好向村民集资摊派,也不想麻烦镇里要钱。”
“所以,经村委们集体讨论,才决定收取过路车辆一点费用,反正都是用在修路上面,大家都获利,就没有多想。”
“如果因为这件事给大家造成误解,是我考虑不周,任凭全书记处置。”
乍一听刘安东这话没毛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全来风果然没有当即火,而是把刘安东介绍厉元朗认识。
奇怪的是,厉元朗并没有疾言厉色。反倒主动握住刘安东的手,说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