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着一问三不知,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林瑶,心中暗恼,却还是忍着心中的恼火,站在一旁不说话。
这时站在大祭司身边的黑袍男子看了大祭司一眼,对林瑶一拱手,接着问:“圣女手中的骨笛是司乐吹奏圣乐用的骨笛,既然圣女吹奏圣乐的乐谱由上天赐予,那这骨笛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女手中?”
林瑶眉头一皱,她看了一眼这个黑袍男子,很快认出了他就是祭祀大典上宣读仪式进行的男子。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实不相瞒,这骨笛是我从路上赶来时捡到的,见没有人认领就先捡起来了,祭祀的时候突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喷薄而出,然后我就自然而然的拿起它吹奏了起来。”
从司乐的讲诉中,林瑶已经知道这大祭司是多阴狠一个人,若是让他现是她继承了司乐的力量,恐怕他会强行吸取她身上的力量,然后想方设法的把她害死吧。
考虑到这些,林瑶决定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韬光养晦,等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为司乐报仇。
“你说这骨笛是你捡到的?”黑袍男子大吃一惊,“这骨笛可是司乐随身携带的圣物,司乐怎么会将它丢在路边?”
“啊,什么,你说这骨笛是司乐随身携带的圣物?”林瑶顿时眼睛瞪大,一脸惊慌的样子,“林瑶当初捡这骨笛时,实在不知道它竟然是司乐随身携带的圣物,还请大祭司不要怪罪林瑶,饶林瑶一命!”
大祭司深沉的目光在林瑶的脸上转来转去,许久他才走上前稳住林瑶颤的身子道:“圣女言重了,你是天赐给大漠的圣女,本祭司与你身份平等,你我皆为圣神钦定,一切是非对错也只有圣神才能说了算。既然圣神让你捡到骨笛,又将曲谱赐予你,那你就是我们东耀国的司乐了。”
林瑶将骨笛高举过头顶,递到大祭司面前:“大祭司,林瑶不是什么圣女,林瑶今天不过是一时感受到了圣意,林瑶只是一个普通人,今天林瑶来就是为了把骨笛给大祭司的。”
大祭司面色微微一变,可很快他就将骨笛按在了林瑶手中道:“赐你为圣女,这是圣神的意思,这骨笛被你捡了,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天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漠的圣女了。”
说完,大祭司十分威严的向身边的黑袍男子吩咐:“朝鲁,为圣女收拾一间干净的住处出来,我大漠的圣女怎能没有一个像样的住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瑶都住在大祭司给她安排的住处,只有和大祭司一起进行祭祀时,她才会跟随大祭司一起外出。
除此之外全部的时间,林瑶都闭门不出,老老实实抄写经书,她明白现在和当初向尉迟傲天复仇是一个道理,只有将大祭司麻痹,她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下手的时机。
“朝鲁,她今天还是和平常一样,在房间中抄写经书吗?”大祭司站在窗前,凝视着圣山之中常年不谢的广玉兰。
一阵秋风吹过,广玉兰最外面的花瓣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旋转着飘落在地。
“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现在的身份,整日里惶惶然,今天还和往常一样在房间中抄写经书。”站在大祭司身后的朝鲁眉头皱了皱,“大祭司,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吗?祭祀大典不能进行时,她突然出现,拿着司乐的骨笛吹奏圣乐,气势夺人。可等到那天晚上大祭司你把她叫过来询问时,她身上的嚣张和摄人气焰却一点儿都没有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大祭司仰望着如同鸭蛋壳般呈现为淡青色的高远天空,威严无比的面色上尽是凝重和惆怅。
林瑶的出现就像是一根刺,牢牢的钉在他的心中,让他日日夜夜辗转难眠。
他原先计划的是,从司乐那里夺得圣神赐予的力量后,成为真正的天命大祭司,却不曾想司乐把那股力量的下落带进了棺木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又出现一个不知底细的林瑶!
“给我好好盯好林瑶,以及她和摄政王之间的往来。”大祭司那双三白眼里闪过一抹怨毒,“开棺,仔细搜查司乐的尸体,看他身上那块代表天命祭司身份的玉牌会否藏在嘴里或身体里,不管用任何办法,一定要找出来!”
就在这时,大祭司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过朝鲁:“你说,那块玉牌,有没有可能在林瑶身上?”
“没有,她身上的所有东西,属下已经派侍女都暗自搜查过了,没有玉牌之类的东西。”朝鲁毕恭毕敬道。
大祭司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下去吧。”
……
一年一度的圣山祭祀彻底结束后,林瑶跟随大祭司一起回到了东耀国,这一路上,她和尉迟傲天每每迎面相遇都是直接擦肩而过,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般。
回国之后,尉迟连赫亲自册封大漠圣女林瑶为东耀国的司乐,随着盛大的册封典礼在东耀国举行,林瑶宛如一只冰清玉洁的白鸟,吹着圣乐降临到圣山上的事情也如同冬日的北风般,吹到了东耀国每家每户百姓的心里。
大漠各国都有各自的圣宫,而东耀的圣宫位于都城东,是全东耀唯一比站在圣河边更能清晰遥望到圣山的地方,规模很大,常年盛开着圣山上的植物广玉兰。
虽说统称圣宫,其实只有大祭司住的宫殿才是圣宫,此外还有司乐住的玉琼宫、巫师们的住处、重要节日和重大仪式皇室前来向圣神祈祷的大殿等。东耀人极其尊敬大祭司,除了皇宫哪儿都比不过这片建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