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说道:“小混蛋胳膊断了,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吧。”
“想都别想,他胳膊没断,最多是脱臼了,接上去,歇两天还是那个小混蛋。”
钟跃民骂道:“祸害活千年,这小子命怎么那么大,我看他都飞出去了,竟然只是脱臼。”
“关键就是飞出去了,把力道卸了,再加上刚开始他还退了一步,受到的冲击不足三成。”江华惋惜的说道:“到底不愧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货色,打架方面,他是门儿清啊。”
周晓白是个知情识趣的姑娘,虽然为人方面有些过于单纯和理想化,但也知道投桃报李。
早上那架势,她和罗芸两个弱女子是根本不可能抢到票的,因此钟跃民帮她们抢票,她们要感谢一下。
周晓白拿着一瓶从父亲的橱柜里顺来的雷司令白葡萄酒,拎着从新桥饭店买的蛋糕,和罗芸一起来表达谢意。
不要小看这两样东西,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到手的,进口的葡萄酒,西餐厅的蛋糕,那算是顶尖奢侈品了。
五个人品着葡萄酒还有蛋糕,唱片机里放着优美的音乐,钟跃民依然是主角,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周晓白看他的眼睛都放光。
“你喜欢周晓白吗?”
钟跃民没听清楚,愣了一下问道:“哥,你说什么?”
“你喜欢周晓白吗?”
“喜欢。”钟跃民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喜欢吧,要不然我也不会拍她。”
“她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都放光。”
钟跃民笑着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我替她不值,她喜欢的人注定不会为了她安定下来,可偏偏她就喜欢安定的、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普通人的日子。”
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让他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钟跃民觉得也想自己会生不如死吧。
“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江华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你赶紧搞定周晓白吧,别白瞎了这么个好姑娘,这么情根深种,你会毁了她的。”
钟跃民也只是情窦初开,还没有达到海王的的境界,江华让他处理好感情问题,这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难不成直截了当的说咱两不合适,这样子又好像自作多情了。
有时候,遇到一些不是十万火急但又难以处置的事情,人们的处理办法就是拖,能拖一天是一天。
钟跃民就是抱着这个想法,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了。
赤色娘子军正式公演,钟跃民他们几个都穿上压箱底的衣服,要的就是个精气神,一脸喜气的检票进入剧院。
坐到座位上,左右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周晓白就坐在钟跃民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钟跃民,黑暗中,眼睛绽放着别样的神采。
大部分观众已经坐定了,还有一些半大小子在剧场里窜来窜去,不过别人都以为是小孩子好玩而已,没有在意。
袁军看着跑来跑去的人说道:“是林跃华、马建设还有周解放他们。”
钟跃民知道江华对于各大院儿的人员并不是很清楚,一时解释道:“都是各大院儿里边领头的孩子。”
郑桐说道:“他们正在侦查敌情,到时候好围堵小混蛋的,现在正在布置人手把守各个通道。”
袁军一拍巴掌说道:“这回十面埋伏,小混蛋那是插翅难逃了。”
周晓白和罗芸鄙夷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大院子弟,周晓白低声说道:“这些人在这里胡搞,简直是玷污了艺术的殿堂。”
罗芸也是嫌弃的说道:“就是,好不容易有场艺术盛宴,全让这些坏小子给搅和了。”
其实江华觉得罗芸和周晓白的关系近似于袁军和钟跃民的关系,甚至还不如,袁军和钟跃民还是蛮平等的,但是罗芸却在一直迎合周晓白。
江华慢条斯理的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的动静这么大,就不怕惊动的小混蛋不敢进来了,就算进来了,小混蛋也有办法逃出去,至少我就有。”
“也是,这种埋伏有点顾头不顾腚了。”
钟跃民最近一段时间学习了军事书籍,还是有着不小的长进,这时也看出了布置的不妥当之处。
袁军心急的问道:“那咱们要不要帮帮场子,要不然让小混蛋跑了,那就可惜了。”
钟跃民看着江华,江华摇摇头:“不帮,上次买票的时候,份就让我拔了,这次要是再出头,那李援朝面子上就难看了,人家可不会感激我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欣赏舞蹈,保护好两位娘子军就好了。”
周晓白和罗芸听着这恭维的话,高兴的嫣然一笑,两姑娘确实漂亮,这如花似玉的笑容竟然让袁军差点流口水。
这时激昂的音乐响起,演出正式开始,舞台上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开始翩翩起舞,在这个娱乐缺乏的年代,这确实是一场视听盛宴。
前世的江华是看不进话剧、芭蕾舞,听不惯音乐会的,但是此刻他却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被舞蹈的力量所感染,在动人至深处,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眼看着演到大快人心的时候,剧场里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到处跑动的声音,还有人低声呼喊。
“这边堵上。”
“那边,赶紧的,别让那小子跑了。”
袁军左顾右盼,激动的直拍大腿:“好,这回小混蛋这个坏种跑不了了,已经堵死了。”
“未必。”
江华只是说了两个字,眼睛却还是在注视着舞台上的节目,这会儿骚乱还没有波及到舞台,舞蹈演员很有职业道德的继续表演。
袁军前前后后看了一大圈,不解的问道:“还有哪能逃啊?”
“后台啊,李援朝他们还知道个好歹,没有骚扰后台,因为后台都是女演员,弄不好就要被人当成流氓,小混蛋可没有这个忌讳啊。”
钟跃民看向舞台,这才恍然大悟的说:“还真是啊,小混蛋这家伙生冷不忌,李援朝可不行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窜上舞台,手中挥舞的匕,吓得舞蹈演员们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