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号,星期三,天还是那么阴沉,雪还是不大,但依然在下。
昨晚刮了一夜的北风,风在后门缝里钻进来呜呜的响,也不知道什么被刮飞刮跑了,院子里更是不时的噼里啪啦乱响,动静还不小。
后半夜,周安东被冻醒了,哆哆嗦嗦的起来把炉子生了,填了一炉子煤,然后一觉睡到八点多才起来。
“阿嚏!”
周安东正在刷牙,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一个喷嚏出来,嘴里的沫子喷的到处都是。
“麻痹的,谁在骂老子。”
这时嘎吱一声,门开了,厚厚的棉门帘被掀起,姜俞悦顶风带雪的进了屋,手里还拎着包子和豆浆。
“就知道你这个懒蛋没有走。”姜俞悦笑意盈盈的把包子和豆浆放在锅台上,“在你家前面路边买的,还热乎呢,赶紧吃。”
周安东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姜俞悦顿时不高兴了,“啊,找我有事我就能来,事情办完了,我就不能来了?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不对,过河拆桥。”
周安东笑了:“我的意思是,这大北风,还下着雪,你也不嫌冷。”
姜俞悦摘下手上的手套,蹲在炉子边烤火:“在家呆着实在没意思,就过来找你玩儿。”
周安东拿起塑料袋,里面有六个包子和两袋豆浆:“你也没吃吧。”
姜俞悦说道:“那么大的风,在路边怎么吃。”
周安东把豆浆倒在碗里,然后抓起包子,蹲在炉子边就开吃。
姜俞悦也没啥讲究,拿着包子就咬了一口:“嗯嗯嗯,我第一次吃他家包子,蛮好吃的。”
吃完饭,周安东穿上棉大衣,扣上棉帽子:“走吧!”
北风吹得人脸疼,周安东低着头往前走,姜俞悦一路小跑的在背后追:“你慢点。”
周安东无奈的放缓脚步,实在是天太冷,风太大,他只想快点到厂里。
姜俞悦戴着手套的双手握着耳朵,俏脸冻得通红:“我们去哪啊。”
周安东这才注意到,姜俞悦没戴帽子,气得骂道:“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连帽子都不戴。”
说完,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扣在姜俞悦脑袋:“还有这破羽绒服,帽子都没有,你买它干啥,中看不中用。”
姜俞悦感受着帽子的温度,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汗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看着周安东的眼神也变得莫名的柔和。
“破帽子,臭死了。”姜俞悦嘴不饶人的说了一句。
“还给我。”周安东抬手就要抢回去。
姜俞悦按着脑袋上的帽子,哈哈大笑的跑开:“想得美。”
江州酒厂供销科,此时有二三十人挤在里面,这其中就包括爱民商店的老板蒋爱民。
“闫科长,你看看这挂历,广告都印着呢,江州酒厂,怎么可能没有这酒呢?”
“对呀,闫科长,我们知道这是贡酒,我们也不指望什么出厂价,就按照零售价给我们不行吗?”
“对对对,我不多要,五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