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盯着李正坤看视良久,忽瞠目斥道:
“你乃是富贵之相,来此荒凉边地作甚?”
李正坤执礼更恭:“不瞒前辈,在下想消除熊高河,打通万灵国跟中原的联系,让两边鬼民百姓能象以前一样经商贸易,互通往来,还请前辈赐教。”
巫婆冷笑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前辈认为是如何呢?”
“这熊高河横亘在万灵国与中土之间已八百多年,阴庭从未派员过来相问,你一个公子哥儿,为何替朝廷操这份心?我知道堵塞熊高河的办法,但我不会轻易告诉你,因为我要靠这个秘密卖一个大价钱,你恐怕出不起,还是请回吧。”
禇雄儿道:“你怎知我们出不起?”
和重贵也叫道:“就是,李公子是阴廷官员,不论你要多大的价钱,都没问题。”
为了能回到中土,他显得非常慷慨,只不过是慷官府之慨。
巫婆又冷笑一声,盯着和重贵道:“我曾经给你两颗宝石,那宝石能派大用场,可你竟将宝石当着石头,明珠投暗,还有脸再来我这里?”
和重贵大吃一惊:“你知道我偷——不——拿了你的蓝宝石?”
巫婆轻蔑地笑道:“我放在门口故意让你拿走,不然你能下得了这黑石山!我是看在你想为你娘尽孝的份上,才将宝石给了你,可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和重贵道:“那宝石虽重要,但也不能当饭吃当衣穿,我不卖而何?”
巫婆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你把宝贝当石头,你和你娘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中原呢。哈哈哈,活该!”
从巫婆的话中,李正坤听出弦外之音,忙道:
“前辈的意思,那两颗宝石可以塞住熊高河?”
“塞不住,还得有两颗红宝石才行。”
“红宝石焉在?”
“在阿述玉提娜公主的腰上。那两颗红宝石跟和重贵拿走的两颗蓝宝石同样大小,在万灵国皇宫之中,被万灵国国王赐给最喜爱的小女儿阿述玉提娜公主,公主将宝石镶嵌在腰带上,并誓说,除非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才在新婚之夜解下腰带。李大人,你能娶阿述玉提娜公主吗?”
“不能!”李正坤斩钉截铁地回答,“但我可以想其它办法。”
和重贵嚷道:“你这老巫婆,那蓝宝石既然这么重要,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巫婆翻翻眼:“你也没问啊,拿起宝石就一溜烟逃下山去。”
和重贵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又知道我跟娘亲想返回中原,说明你很了解我。你将蓝宝石交给我,难道想让我进宫去娶公主?我倒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公主愿不愿意。你能帮我一把吗?”
包括巫婆在内的几个鬼都露出嘲讽的表情:
“就你这副尊容,又老又丑,恐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和重贵却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别这样说,李大人已表态说不能娶公主,但我可以争取呀。如果我成功娶到公主,她解下腰带后,我便拿来交给李大人,这不一举两得么。”
巫婆道:“我早调查过你,你虽有孝心,但你是有眼无珠的凡夫俗子,焉能识得什么宝贝,且就算你能识得宝贝,又怎付得起给我的价钱,我将蓝宝石交于你,早料定你不能长期持有,必会转卖以换取富足,在土城你能卖给谁呢,当然只能是恨不得将天下宝贝都揽入怀中的联盟长努史脱莫特。果不出我所料,你将宝石低价卖给了他……”
和重贵嚷道:“不会吧,我虽然看起来老丑,但努史脱莫特看起来更老更丑,公主会看上他!”
巫婆道:“当然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努史奇生兹。”
和重贵忍不住笑了:“努史奇生兹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绣花枕头,公主也断不会看上他。”
巫婆怒道:“绣花枕头也比你好,至少看着舒心。公主富足尊贵,什么也不差,只要郎君年少好看便行,需要郎君有什么本领呢?真是乡下鬼的见识!”
和重贵便无言以对。
李正坤道:“前辈的安排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努史奇生兹要想娶到公主,恐怕确非易事。且在我看来,这事儿其实也跟娶不娶公主没什么相干,前辈只要告诉我如何使用红蓝宝石止住熊高河水便行了,接下来的事便由在下去办,前辈以为如何?”
巫婆道:“你先取来红宝石再说吧。”
“好,我与前辈约定,如果我取来红宝石,前辈便告诉我那个秘密。”
“不行!”
“为什么?”
“还得有蓝宝石。”
原来巫婆也爱开玩笑,李正坤笑道:“当然,红蓝宝石我都会一并取来。”
“还得规定个期限,一个月吧。”
“听说此去万灵国都城还有数千里,一个月太短,半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