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停在她身上,她大喘着,不动声色向教练的方向举起冰球杆,像是在说:我说话向来说话!
比赛结束,比赛广播中喊道:请双方运动员到蓝线处站好。
他们兴奋极了,欢呼声传遍整个体育馆,他们用力的用冰球杆敲击冰面,连带这个体育馆的观众都在欢呼尖叫。
直到再次与对方球员面对面握手时。
火箭队的队长正色几分:“加油!”
赵穆奇看向他:“加油!”
比赛彻底即使,他们绕着阮恬打圈,喊着:“阮恬!”
最后一幕镜头停在阮恬沾满汗珠的脸和她弯起亮晶晶的眼眸,不显山不露水的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又挺拔自在,如同一颗早春青竹,带着朝气蓬勃的锐气。
画面停止,沈羲和的耳朵再次恢复安静,他目光落在已经息屏的手机上,还在回想刚刚那场比赛。
在激烈的气氛下,飞快的在冰面飞驰,用力挥舞的冰球杆,大喘着,流着汗……所有一切在比赛停止,赢得比赛那一刻都让人恨不得绕场来个循环展示奖牌运动。
他的心脏在一声声跳动着。
风经过,稍微吹散了点他燃起的点点热意,他站起身回到床上,可仍旧没有睡意,他干脆坐起来,靠着冰凉的墙壁将几个视频全部看完。
等看完最后一个视频,天已经半亮,从不远天际生出一轮火红又艳丽的朝阳,渲染着周围一圈云彩,染成昳丽颜色。
沈羲和沉沉吐出口气,室友们都还在睡,他则关上即将没电的手机,下了床,静悄悄的洗漱。
走出宿舍,空气里挂着鲜的水汽,他慢吞吞的向食堂位置走去。
一路走,脑子里总是忍不住跳出阮恬十六岁的脸。
十六岁,他在干吗?
好像在搬家,因为高利贷又找来了,他在学校里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妈妈安慰着他说没关系,再搬一次家再转学一次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像是生怕什么人找来了一样。
沈羲和没说话,他从来不能拒绝搬家或者转学的安排,只能被迫顺从的,刚熟悉一个地方就立马搬走。
因此他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很多,只带着必须用的东西,这样才方便他随时离开。
而那个时候的阮恬在和朋友集训冰球,她一定会是人缘最好的吧?
沈羲和见过,每次下课阮恬的桌子周围都围着一大帮人,男生女生omega或者a1pha、beta,她总是能和任何人交朋友。
沈羲和顿住脚步,他有些不太甘心的揉了一把头。
想不明白,他干脆就丢在脑后,去吃了顿早饭后,沈羲和立马不再去想这些,甚至会在心底冷笑一声,自从自己分化成omega后,连心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走进教室时,阮恬趴在桌子上在睡觉,柔软长散在她胳膊四周,有些甚至散落在自己的桌子上,沈羲和面不改色的坐下,避开她的头。
明明动作不大,身旁的阮恬却忽然惊起,她揉了下眼睛,还没两秒,立马僵在原地,快的放下手,嘴里小声嘟囔着:“我没揉眼睛,别揍我!”
沈羲和:……
大约是还没有睡醒吧。
沈羲和一边抽出课本,一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注意着阮恬。
阮恬虽然惊醒,也抽出课本,嘀嘀咕咕念了两句,下巴抵着课本,两秒不到,眼皮上下又合上了,她浅浅的睡过去。
是真的睡过去了,因为阮恬无意识的向他凑近,小动作一点一点跟蜗牛似的望他袖子边蹭,直到蹭到他的袖子,阮恬紧紧闭着眼睛安心的睡过去,呼吸很轻,温热的呼吸落在他手指上,沈羲和忍不住缩了下手指关节,他低垂眼眸,淡淡的凝视阮恬的脸。
看她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的眼睫毛。
没多久,连沈羲和自己都生出一股困意,他学着阮恬的动作也两只胳膊互相交叠抵着桌子,他面朝阮恬的方向,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她。
没多久,甚至沈羲和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着阮恬的呼吸声也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候,阮恬的位置已经空了,大约是去上厕所了,身后的女孩子无情吐槽道:“你们睡了一整个早自习,知道英语老师来的时候脸有多难看吗?”
她捏着嗓子,说:“嘿,看来是我昨天三张卷子太多了,这同桌两个都睡过去了,呦,面对面睡,是生怕对方比自己先醒了背叛自己啊!”
她旁边的男生夸张的笑起来,对沈羲和说:“然后刘女士进来,说这样的同学爱我们班得永远传递下来。”男生把刘女士的阴阳怪气学了个十乘十的像,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冲沈羲和露出一脸的促狭和爱莫能助:“刚刚刘女士还拍了你们两个的照片说是要当多媒体的壁纸,要放一个星期呢,说是要以儆效尤。“
沈羲和:……
他一脸的不解和无语,转过身看到慢悠悠走进来的阮恬,她脸上还有袖子压出来的红印,在右脸颊上,沈羲和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左脸颊。
身后女生看他的动作,了解的掏出自己的小镜子对着他。
沈羲和歪了下脸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果然左脸颊上也有和阮恬右脸颊上相似的红印,甚至位置都差不多,像是一左一右同时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