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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隔壁挑飾，」曹慧說：「看見你的馬車，所以跟進來了。」

「有事？」

「有個秘密告訴你。」

好嘛，曹慧是個身藏秘密的姑娘，蘇綰心想。

她興致勃勃湊過去：「這回是什麼？」

「還是關於6狀元的。」曹慧趕忙道：「蘇姐姐別誤會啊，我對6狀元沒心思了，也並沒有刻意去打聽他的事，只是無意中聽我爹爹在書房說起的。」

蘇綰正色：「是什麼事？」

曹慧低聲道：「翰林院授官變動了，原先定的6狀元，現在成了杜公子。」

蘇綰一怔。

。

江月軒臨汴河而建，一到晚上，一排排燈籠燃起，火光映在汴河中，金輝相映。

這裡也是東京城許多文人墨客喜歡來的地方。

此時燈火闌珊，遊船如織，船上嬌娘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可6安荀無心欣賞。

對面，杜文卿喝了許多酒，像是有心賠罪似的，他一杯一杯地喝，滿面通紅。

「是我對不起6兄。」杜文卿道：「翰林院士一職沒人比6兄更能勝任，可我。我沒別的法子。」

「我若不如此，只能黯然離京。我母親已經年過五十，只我一子實在不易，我不能讓她老人家失望。」

「當然，我也不是非要留京，可我還想娶蘇泠。遇到她之後，我變得貪心了，功名想要，佳人也想要。」

「我要建功立業，要出人頭地，要升官加爵，要配得上她。」

他說得激動，眼裡布滿血絲，還有些濕潤的東西。

「6兄，我覺得自己可恥！我用不正當手段奪了你的東西。你若想打我、罵我，我皆無怨言。」

6安荀沒說話，視線落在幽幽汴河上。

過了會，杜文卿突然起身扯住6安荀的手：「6兄，不若你打我一頓，讓我好受些。」

6安荀抽回胳膊：「杜兄醉了。」

「我沒醉！」杜文卿去尋酒壺，拿過一瓶搖了搖發現是空的，轉頭喊：「小二，再來一壺。」

小二殷勤跑上樓來：「客官要什麼酒？」

6安荀揮退：「下去吧，不必了。」

「拿酒來！聽見沒有！」杜文卿大喊。

6安荀將杜文卿摁住：「別喝了，我送你回客棧。」

杜文卿搖頭：「我沒醉，我要向6兄賠罪。」

「6兄，」他起身扶著桌子：「你可願原諒我？我們以後。還是不是好友？」

6安荀沒回他。

他覺得今晚空氣格外悶，悶得連心情也是煩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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