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颈上的配饰,是一块紫玉雕成的乌头花。
凡人认为乌头有剧毒,就连修道的人一般也没有人用它的花来雕刻做配饰的,只有一些大千界的魔族以此来作为标志。
元莲回忆了一下,这玉佩之前似乎确实是挂在那个魔族的孩子脖子上的,韵莲死的那一天还曾见过。
现在它却在封云清手上,玉佩上黑雾缭绕,一道残存的魂魄栖息在其中,虽然元莲懒得去细看,但是想也知道这残魂是谁的。
距离韵莲身死道消也不过就是十来年吧,这孩子怎么也把自己折腾的七零八落的,还得靠着情郎时时渡予灵气才能勉强维持。
封云清即使在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眉头,使原本还算是英俊的五官看上去有些沧桑,元莲忍不住仔细瞧了瞧他。
元莲知道这人是“自己”曾经的挚爱,“她”对封云清的爱意至死不渝,因为他的回应而欣喜若狂,也因为他的移情别恋而痛不欲生,最后甚至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元莲其实记得和他志同道合的携手并肩,也记得两人的隐晦却也水到渠成的情谊,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爱意和仇恨却无论如何也没法体会。
就像是翻阅一本书,你对书中的人物或许可能有些微的怜悯叹息,但是要说全身心投入以至于感同身受……
那倒也确实不至于。
元莲费劲地试图回忆那种翻江倒海似的感情,最终却一无所获。
明明她对两人相处的一切细节都历历在目,连曾经动情后的想法和小心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如今却已经难以对那样波澜起伏的情绪感同身受了。
她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体会。
元莲正因为一无所得而略有不悦,神识无意识的划过了封云清的手臂,仍然紧闭双眼的封云清却想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重重的喘息了一下,接着下意识攥紧了五指,下意识的呢喃出了一个名字:
“韵莲!”
接着他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四处看了半晌又闭目探出神识,似乎在试图感知什么。
化神期的神识而已,他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便怔怔的坐在原处,久久不曾动作。
元莲微讶——要知道,如今两人可不是修为不分伯仲的师兄妹了,他们如今已是云泥之别。别说封云清了,就连他不知道哪一辈的师祖言航玉仙也不可能感知到元莲的神识。
是巧合么?
元莲用神识上上下下扫了他好几遍,终于确定这人并非天赋异禀,他确实是感知不到的。
看着封云清神情茫然的一动不动,元莲也没什么兴看人呆,带着疑惑收回了神识。
她在苍海膝上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正对上了师兄微挑的长眉。
好难写,感觉写这篇比写不循的时候时起码下降了一半感谢在2o22o81311:55:1o~2o22o815o5:32: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章
“怎么,是旧识?”苍海不动声色的问道。
元莲也不意外,就像言航对她的窥视一无所查一样,苍海若是愿意,一样可以洞悉她的神识所在,而且只会范围只会比元莲更大,也更加隐蔽。
“嗯……”元莲没有解释前因,只是疑惑道:“师兄方才注意到了么……他是能察觉到我的神识么?”
“只凭那孩子的神念,常理来说当然不可能。”苍海道:“不过上古父神时便有灵感玄妙的的说法,说不准他的所思所念便叫那知觉敏锐,偶然可以越常理呢。”
“所思所念……”元莲斟酌着这个词,不禁更加茫然:“他对‘她’……竟还能思念?”
不是已经分道扬镳,死生异处了吗?
苍海点了点她的眉心,元莲想了一下,便敞开魂台放他进来。
这事说来话长,元莲懒得从头讲起。
魂台位于上丹田,藏神之所,能容纳元神魂魄,用语言要讲许久的事情若是换成用神念来体会,那不过转瞬便可完全了解。
但同时神魂相交是极其危险也极其私密的事情,对于仙人来说,坦露元神的敏感羞耻更甚于□□,所以即便这甚至并不是男人的元神,只是一道神念,在将将触碰到元莲的元神时,还是让她颤抖了一下。
苍海也知道她今天没有双修的想法,便一触既离,没有多余的纠缠。
不过也只是这一瞬间的神念相触,苍海就把“韵莲”和封云清曾经的那些过往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唔……”苍海神情微妙,先是有片刻地失语,接着忍俊不禁的拽了拽元莲散在他腿上的长:“这……师妹,这许多的纠葛,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么?”
简直就像是凡间戏台上唱的戏,既有曲折起伏,又有缠绵悱恻,最后还要来个分崩离析、花落人亡的悲剧结局。
元莲不假思索地否认道:“天意如此,怎么会是我的主意呢?”
苍海摇着头叹息而笑。
元莲原本还待追问,看他如此,不知怎么却又不想问了。
苍海抚摸着她的黑,觉得它们像是不周山终年环绕的山溪一般沁凉,绕指时柔顺滑腻,他温声道:“这世上的情爱,哪里能说断就断,总是要藕断丝连,纠缠不休,动辄还要撕心裂肺,宁死不悔。”
元莲迟疑道:“……可是我就断了呀。”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