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会不舒服,他又慢慢地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他明白,她今晚这么主动,不过是这段亲密关系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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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恬一旦有心事,就会醒得比平时早,哪怕昨晚筋疲力尽,浑身软烂成泥。
第二天早上才六点零五分,她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昼长夜短的时节,天亮得也很早,月落星沉之际,天边已经开始被层层叠叠的朝霞渲染。
高层视野开阔,透过明净的巨幅落地窗,绮丽多姿的朝霞一览无余。
昨晚放纵的苦果来了,令恬浑身筋骨酸痛,像被一辆卡车从身上碾压过。
但现在这些都无关紧要。
她面对傅沉砚,侧身躺着,一只手枕在脸颊下,目光静静地描摹着他轮廓立体起伏的侧颜。
他昨晚应该比她更累,她不忍心吵醒他。
傅沉砚的生物钟是六点半醒,然后健身半个小时,每天如此,十分自律。
再过一会儿,他就该醒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感受过失去的滋味。
可她就要失去他了。
令恬注视着枕边的男人,漂亮的眼睛里映出温柔的霞光,也映出浓浓的眷恋。
她悄悄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他的脸,这时,傅沉砚忽然转了个身,手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有醒来,搂住她只是潜意识的动作,她被迫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令恬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幸福时光,悄悄祈祷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可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让人安心,也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在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中,她眼皮渐渐沉,不小心又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房中已经没有傅沉砚的身影。
令恬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十分。
傅沉砚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健身,正在隔壁浴室洗澡。
自从她过来主卧和他一起睡,他担心早上洗澡的声音会吵醒她,于是每次健身结束后,都会在隔壁洗了澡再回房。
令恬立即下床去洗漱,从浴室里出来时,正撞上推门而入的傅沉砚。
他显然刚冲过澡,裸着的上身凝结一层水汽,劲瘦的腰间裹着一条浴巾。
看到她,他眼底漫上温柔的笑意,走过来:&1dquo;起来了?今天是周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