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明叫人泡了蜂蜜水,让宋杭之喝掉。
宋杭之捧着杯子,抿了几口,听见庄景明道:“吃过饭去看看陶陶,她需要母亲。”
宋杭之刚想刺他两句,管家便拿了电话来,讲是李先生找。
这位李姓先生家中亦是经商,去年秋天才过四十岁生日,如今已是立法会议员,是圈内炙手可热的红人,多少人想扑上去巴结,然而李生谨言慎行,作风低调,再揪不出错。也不知庄景明如何能同他走得这样近。
不过,近日围着庄景明打转的人是愈拥挤,家中常常都有政商界名流递来拜帖。庄景明甚至都在浅水湾另一处置办私人别墅,专门用来招待宾客。
她是女主人,不得不陪着丈夫,同这些人社交,心里觉得厌烦。
庄景明接了电话,也没打算避着妻子,跟李生客套了几句,便商定晚间一起用餐。
他瞥了一眼宋杭之,道:“她今天有些感冒,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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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太子大厦25层rooftop,sevvac1ub。
“cheers,祝贺你卸货。”mia举杯笑道。
宋杭之同她碰杯,笑了笑。
mia知道好友这一年经历太多事,都有好多难过跟隐痛讲不出口,便没再讲话,只是陪她默默地饮酒。
维港早已点起灯,露台对面的汇丰总行大楼跟中银大厦亦是灯火通明。
宋杭之突然道:“mia,我想同他离婚。”
她嘴角挂着笑,在这样璀璨的夜里,显得苍凉寥落。
mia听了,手里的杯子没攥稳,泼了一身酒,她胡乱擦了两下,急着问道:“你是认真?”
宋杭之帮她擦着裙子上的酒渍,边笑道:“他最近都在忙信和的交接事项,大约明年春天庄汝连会对外正式公开。后面我再跟他提离婚,能多分一点钱,正好贴给家里。大伯跟姆妈想在北美开几间公司,不至于太艰难。”
mia握住她的手,道:“杭之,我知道你吃了好多苦,可是你同他离婚分钱,是否都会令庄氏恼羞成怒,陶陶以后又如何在庄氏立足呢。”
宋杭之笑道:“我能力都好有限,只要姆妈开心,其余人我哪里都有心思管呢。”
mia看着眼前的旧友,记起从前光景。那时她谈到庄生,眼睛里都有星光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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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您的酒。”
mia问道:“我们没点呀,你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生笑道:“是一位先生送的。”
宋杭之抬起头,望见角落里一身暗色衬衫的翁聿。他举起酒杯,远远地做出碰杯的动作。
宋杭之举起他方才送的冰蓝色的酒,同他遥遥碰杯。
只见翁聿同对面的同伴讲了几句话,便起身朝宋杭之她们走来。
“好久不见。”翁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