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唉声叹气:“麻烦死了……”
“学校什么时候办好出入卡啊。”
陈缘知排上队,手里拿着已经打开打卡记录的手机,眼神开始飘忽。
前面这人的书包有点眼熟……不过黑色的书包很多吧。
好高,为什么最近遇到的男的都这么高,有压迫感了。
书包上还挂挂饰呢……咦?
纯黑色的书包上,只挂了一个看上去非常奇怪也非常特别的挂饰——是一只深绿色的小鳄鱼,它翘着尾巴大张着嘴,嘴里叼着一只破旧的红白三色相间的球鞋。
陈缘知想起了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缘知链接蓝牙,灌进耳朵的是陈文武关切的声音,“你到家了吗?”
“还没有,刚刚下晚自习。”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
就在这一刹那,陈缘知视野所及之中的那只小鳄鱼挂饰突然从前面那人的黑色书包上掉了下来!
陈缘知停顿了一下,而前面那人刚好出示完了记录,已经在往外走了!
“等……!”陈缘知刚想出声喊住那人,可是一瞬间没想好怎么称呼,而电话那头的老父亲的声音直灌耳膜,陈缘知差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你一个人能回来吗,真的不需要我接吗?我正好也要出去办件事……”
“真的不用!我现在有点事情,我先挂了!”
陈缘知挂上电话,一把捡起上的小鳄鱼挂饰,刚想冲出去,就被保安大叔拦住了:“哎哎哎,看一下记录先!同学别急!”
陈缘知就差把手机屏幕怼上去了,她出示完记录,连忙跑了出去。
她环顾一圈,终于看到正在树下给自行车开锁的失主。
“同学!你的……”陈缘知跑了过去,有点喘气喊了一句,然后她抬头,满脸惊愕。
熟悉的丹凤眼正看着她,眉睫被那人压得很低,在眼窝处打上一片深深的影。
他半垂着眼睛看她,微微低头,手扶着车把,眼神里含着看不清的神色,似乎在等她说完。夏末的晚风吹来海水的冷,暖色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揉成一团。
陈缘知呐呐,“……你的挂饰掉了。”
……怎么就这么巧。
又是他。
许临濯看向女孩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心,眼眸微微睁大。
陈缘知低着头,忽然感觉手上一轻。
她抬头看去,许临濯脱下了口罩——像是想要表达一种郑重的谢意似的——他露出那张被人描述得惊为人的脸,含着一泓清潭的眼眸朝她望来时,泛起一点闪烁的波纹。
陈缘知睁大眼,有一瞬间的怔然。
这张脸,她前不久还在别人那里见过。
——在各个班群以及校群疯传的,属于今年的神颜生代表的照片上。
那人也是有着这样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看人时而春风明媚,时而清寒料峭,似乎皆由他心。
背对着街道的许临濯朝她笑了笑,眉目舒展,路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细碎的丝把光折碎成片,铺陈渲染着他眉梢眼角的暖意。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