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表请致仕。
哪怕新帝登基,他要退下来,那也是自宰辅位退下来,说不定还能够获得跟房相一般陪葬昭陵的荣耀。
“当时先帝也曾如此托付于我,道‘太子年少,监国尚浅,社稷安危之机,一寄于卿。’”
“先帝闻言大怒,立时斥责我僭越狂妄!”
他直接先寻上长孙无忌了。
县丞——甚至连先帝驾崩,都不配进京为先帝送殡。
长孙无忌已有许多年未受过这等当面厉折,当即大怒!
此时此刻,不知舅舅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初八,燕国公于志宁上表,以年老为由请解侍中职,再请致仕。
这风水轮流转,也实在是,转的太快了些。
*
崔、卢等世家朝臣,一时俱不敢言。
恨得力量实在太伟大了。
唯一坚持上书为褚遂良求情的重臣便是侍中韩瑗。
正如去岁,江夏王李道宗等宗亲,也未及过年,就按太尉的要求不得不离开长安去向各自的流放地。
现在,是生怕被太尉看到。
实在是论起先帝来,诸如韩瑗、来济等年轻宰辅,完全是插不上话。
如今两人已然一死一国除流放。
*
皇帝顿了顿:“刘卿已在桂州待了数年,不如换一地——爱州刺史如何?”
这道奏疏皇帝理会了——左授韩瑗振州刺史。
“褚遂良出悖戾之言犯上,构陷朝臣。念及先帝旧臣免死罪,去其爵位。按先帝例,贬为爱州安顺县丞。”
他直接回怼道:“先帝常有深重托付之语,我亦曾听闻!”
刘洎自己就能打十个!
“便如我当年言语不谨狂妄一般——先帝在时若听此语,必不能容你!”
而是倒过来,宁愿伤己一千,也要损人八百。
“魏相当年身正心直,于陛下谏言并无私心——不荐亲族,不结朋党,所谏自然令人信服!”
帝准。
“刘洎!尔乃罪臣,安敢……”
他自知先是曾经魏王李泰的人,后来还曾接触过从前的吴王李恪。
刘洎直接拿自己自己做例子——
他看的分明,儿孙皆无宰辅才,他也从未想过将他们向上推。
且说,刘洎此番归京,原本就无所顾忌!
“先帝早些年就曾斥责过臣‘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果然,臣终以此罪”。
褚遂良贬爱州。
“彼时我也糊涂,竟就回了一句‘陛下安心,若大臣有过,不必太子烦忧,我自处置。’”
这点刘洎只会遗憾,但没什么可怨怼的——是他自己,两次都没站对储位,愿赌服输罢了。
“便升为刺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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