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菁刚消下去的气又涌上来了,险些失态爆粗口。
什么叫做空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这男人真敢想啊,难不成想让她守活寡不成?
原以为只是两年不圆房不给她肉吃,惹得她另辟蹊径换了身份去接近他。结果现在告诉她,她若是崔氏女这辈子都别想把这块肉啃进嘴里。
这男人的心可真狠,这是要断她口粮啊!断人口粮犹如杀身之仇,白菁气得要死!
“当真。”
裴矩回答的毫不犹豫,甚至是掷地有声。他确实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了。
“……”
很好,她的拳头硬了。
白菁长袖下的手已经紧握成全,拳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她极力控制着满腔的怒火,露出一个勾人的、妖娆妩媚的笑容,“石郎当真绝情又无情,娶妻回家当做摆设,岂不是暴遣天物?”
裴矩无奈的嘲弄勾唇:“从未生情,何谈绝情?”顿了顿,他反问道,“我若碰了旁人,只怕娇娇这怒火就不是逮着石某的脖子和手掌不轻不重咬上两口就能消气了吧?”
白菁愣住。
怒气像是被一戳就破的气球,咻得瘪了下去。
“是因为妾吗?”白菁眼波流转,娇声浅笑,“郎君才不想碰旁的女人?”
裴矩寒潭一样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白菁,什么话也没说,却又似道尽了千言万语。
“算你识相!”
白菁的心情瞬间从阴云密布变成了晴空万里。
唔,既然是为了她这个幽灵艳鬼而不想碰妻子,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为她守身如玉了。
那她就大度些原谅他吧。
毕竟裴矩又不知道她就是崔白菁。
白菁心情舒畅至极,唇边绽放出的笑容越来越大,她故作矜持又遗憾的道:“可今夜是石郎的洞房花烛夜啊,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因为妾错过这销魂蚀骨的春宵,妾岂不是成了最大的恶人?”
裴矩挑眉,戏谑调侃道:“仔细想来,确实有些可惜。”不等白菁怒,他话锋一转道,“娇娇,想要如何补偿石某?”
白菁脚步轻盈的落在裴矩面前,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向他的俊脸,唇轻贴着男人的薄唇,吐息暧昧的低声细语:“不如……妾以身偿还?”
裴矩的眼眸变得又深又暗,似即将喷熔岩的火山,暗潮汹涌。他反手掐住白菁柔软的腰肢,霎时两人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了一起。
“妾怎么舍得让石郎错过春宵独守空房?”白菁柔声轻语,眸光得意又狡诈,“看来妾要对不住石郎今日新过门的那位夫人了。想来夫人贤良淑德,定然不会介意妾替夫人侍奉夫君,代她与她的夫君合卺共眠了……不知石郎意下如何?”
她话里话外抱歉之言,但语气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与得意,如同成功偷腥的狐狸般张扬而又傲慢。
不愧是……离经叛道、肆意妄为的妖女!
裴矩薄唇微勾,“娇娇不愧为魔门女子,行事颇具我魔门风范!”他低头含笑望向白菁,眸色晦暗幽深,“不知娇娇打算如何替夫人侍奉石某?”
空气中暗香浮动,温度逐渐上升。
气氛忽然变得又黏又稠,裹挟着无形的张力晕染出某种一触即的紧张局势。
“妾今夜任凭郎君施为……”
白菁缠绵吻上裴矩的唇,唇瓣相接的瞬间就被反客为主,夺走了所有的主动权,眼中只有一瞬间放大的俊容。
夜色渐深,冷月无声地将皎洁的霜华投向大地,一缕月华悄然穿过窗扉轻撒在床前,映出满地衣衫狼藉。
床上的青纱帐内人影成双,红浪翻腾;窗台前一支红烛静静的燃烧着,无声无息。
鸡啼三声,曙光微现。
霞光映在碧纱橱窗上,窗台前的红烛猛地窜起一簇火花,火舌顺着烛芯灼灼燃烧,拼尽生命绽放出最后一抹绚烂光芒,转瞬却又吱溜一声化作了青烟一缕,袅袅消散在空气中。
天色渐亮,黎明破晓。
白昼驱逐了黑夜,换来云霞万丈,旭日初升。
白菁在晨光里睁开眼,身体涌来阵阵酸软无力。
昨夜春宵热烈如火,她被男人压着翻来覆去酣战了整夜,一连喂了好几顿饱饭,撑得骨头到现在都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
眼下连抬抬手指头都觉得累得慌,与之相反的却是灵魂上传来的从未有过的强烈满足感,娇躯内的阴冷阴气被浓烈灼热的阳气冲淡,艳鬼魂体如同泡在温水里般暖洋洋地舒服得紧,以至于白菁彻夜未眠非但没有半分憔悴,反而容光焕、神采奕奕,就连容貌都比昨日更添了三分绝艳,美得令日月黯然失色。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白菁便知道她该离开了。
虽然还有几分留恋男人宽阔有力的胸膛,但她是属于黑夜中的鬼魅,艳鬼不仅见不得光,拖延的久了还有掉皮露馅儿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