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目前还不想和裴矩摊牌揭晓真正的身份,不然那得失去多少情趣呀!
白菁轻手轻脚的从裴矩怀里起身。
然而她一动,纤腰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白菁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拉回了男人的怀里,冷香扑面而来,裹挟着浓烈的阳气激得她反射性的身体一酥,娇躯软成了一滩没骨头的肉泥。
“娇娇这般匆忙起身,是要去何处?”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裴矩目光灼灼的望着白菁,大掌握着她的腰像铁钳似的紧抓不舍。
“……”白菁轻笑道:“石郎是想留妾吗?”
裴矩没有回答,手中的力道却是更重了几分,压得白菁动弹不得。
“妾也不想离开石郎,”白菁柔柔地吻了吻裴矩的侧脸,“可惜时辰不早了,昨夜妾替夫人侍奉了她的夫君,今早敬公婆茶难不成也要妾替夫人代劳?”说着,她眼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仔细想想,好像也未尝不可!不如妾去杀了夫人,李代桃僵与石郎做对名正言顺的夫妻如何?”
“不可!”
裴矩脸色微变,他握着白菁纤腰的手猛地一个用力,捏得白菁都有些疼了。
“瞧石郎这紧张的模样,妾不过是说玩笑话罢了。”白菁似真似假的娇声道,“想来夫人与石郎还有大用,妾自然不会坏了郎君的大事。妾虽妒恨那位夫人得以名正言顺占了石郎娇妻之名,想杀她也是真,不过石郎既已承诺了妾不碰旁人,妾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顿了顿,她贴着裴矩的耳侧,暧昧妖娆的压低了声音幽幽怨道,“都怪郎君勇猛,妾彻夜承欢已是累极,虽有心杀人,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是连动手伤人的力气也没了。”
“……你这张嘴可真是……”
这妖女混不吝,红唇一张口无遮拦,什么虎狼之词都敢说。
裴矩无奈地叹了口气,窘迫尴尬之余却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了好了,妾不逗你了。”白菁看出他眉宇间的纵容与无可奈何,在裴矩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妾真的该走了。幽灵宫有分舵设立在随州城内,妾本是为处理宫中事务而来,眼下还得赶回去。”
“你近日都在随州?”裴矩问道。
白菁道:“之前计划巡视完分舵就走,但如今妾可舍不得抛下石郎独自离去。”
裴矩松开手,沉声问道:“你在何处落脚?”
“怎么?郎君想来寻妾?”白菁抿唇意有所指的眨眨眼,岔开话题道,“比起让郎君来寻妾,妾更喜欢踏月而来与石郎夜半私会。”
裴矩神情一滞,随即哑然摇头。
“不过,石郎眼下的重点不是追问妾的落脚之处,”白菁戏谑道,“石郎该想想如何与尊夫人交代你脖子上与手上牙印才是!”
裴矩蓦地怔住。
被白菁这一提醒,他突然惊醒过来。
昨夜只顾着让她消气,竟然让她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了伤口,手掌上的牙印暂且不提,脖子上那般暧昧隐私的地方留有牙印,这是明摆着有情况啊!
“你……你是故意的。”裴矩立刻反应过来,苦笑道。
“啊呀!”白菁狡黠的一声惊呼,神情恶劣又桀骜,“被石郎现了呢。”
说话间,她飞身而起伸手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个旋身的功夫将里衣外衫披上身,轻盈落在拔步床外三米远的地方。
“想来夫人大度贤德,定然不至于因为两个牙印就与石郎闹脾气才是!”
话音未落,白菁已化作一缕清风幽幽飘远,唯余魅音回荡在耳旁。
“……”
什么大度贤惠?
裴矩再是自欺欺人也不会自信到觉得阿瑜身为他的正妻真的就不妒不恨,对旁的女人留下的印记视若无睹!
而且这妖女在他身上如此明显的地方留下暧昧的牙印分明就是有意挑衅,哪个妻子能忍得下这等恶意的行径?
这妖女当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
裴矩看着身上明显的伤口,除了两道牙印外,胸膛上背上全是女子留下的抓痕。脖子上的牙印与身上的伤痕倒是好遮掩,穿上衣服就能被藏得严严实实。
但手掌上的牙印可就不好处理了。
裴矩苦闷不已,他该庆幸这妖女好歹还知道要适可而止吗?没有真的叫他难以收场。